整间小店已经空无一人,温遇河抬头看着季颜,两人之间的砂锅还是温热的,他说:“老师,你相信我吗?”
季颜点头:“我相信你。”
温遇河沉默少许,而后说:“很多人都说是我在臆想,但是我很清醒,我没有发疯。”
季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继续。
“那天早上我交给您的东西,是在阿宁身体里找到的陌生人的精|液,他被人性侵过,身体里,bao力的痕迹都能看得到,气管和肺部气囊有发炎的粘液,是性|侵导致他气喘发作,窒息死亡,后来两个月后,警方抓到了当初绑架阿宁的劫匪,那人承认是他做的,说没想到他有哮喘病,这么容易就死了。”温遇河抬头看着季颜:“但我不相信他说的话。”
温遇河的思绪不得不又回到那个阴沉的雨夜,他在实验室隔壁的解剖室待了一夜,而后在清晨来到季颜的楼下,交给她一样东西,请老师帮他做DNA检验,他说“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拜托了,老师。”
他不知道自己那时候脸色苍白,双眼发青,季颜惊诧得很,但温遇河说完就走了。
他那时还怀着一线希望,去找了利江澎,他想这世界除了自己,如果还有人跟他一样想找出杀死利宁的凶手,那就是利江澎了。
但利江澎勃然大怒,那天是利宁的落葬日,尸体不见了,利江澎已经报了警,等温遇河赶到并坦白的时候,警察直接把他抓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有这么一天,偷偷解剖了男友的尸体,就已经做好了要伏法的准备,但他没料到是这么快,利江澎根本不信他,恨不得当场就把他对利宁做过的事“回敬”给他自己,温遇河相信,如果不是那天现场有那么多来客和警察,利江澎一定会当场就剖了他。
“因为,他一开始想抓的根本不是利宁,而是我
他不知道季颜后来有没有去做分析,又或者有什么样的结果。
其实,就算拿到那份检验报告,也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只能证明利宁被性|侵过,而后死亡的直接原因是哮喘发作窒息而亡,就像在法庭上那个气势夺人的公诉人检察官说的那样,不管什么样的死法,他都已经死了,而且作案人就是绑匪,你又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怀疑非要搞这么一出呢?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的利宁是完完整整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
没人信他,他在法庭上所有说过的话都如滴水入海,掀不起半点浪花,检察官,甚至他自己的援助刑辩律师都说他是不是臆想症发作。
但是季颜这时候对他说:“小河,你那件事,我一直都有许多疑惑,你可以跟老师好好讲讲吗?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