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说:“你这是置的什么气啊?这事儿到底对谁有好处?啊,你把事业前途当儿戏,就因为我一句话?回头老师和院长知道你搞这么一出是因为我,你觉得我在检察院还混得下去吗?”
秋焰听明白了,陆辞说来说去是怕最后他的父母知道真相后来找他追责,他跟不跟自己在一起,都会得罪父母,而自己父母是陆辞最不愿意得罪的人。
秋焰这饭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他反问:“你在检察院混不混得下去,全赖别人?”
说完推了筷子碗起身就走了。
午后的太阳辣得很,秋焰一顿饭吃出了新的郁闷,离午休结束还有会儿,他贴着墙根的树荫慢慢往回走着。
是自己母亲杨雁的嫡系学生,杨雁也曾在检察院的系统里工作,说不好陆辞有没有借用这层关系。
秋焰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可算十分小白,没什么话语权。
“老师和院长知道你擅自换了报考岗位吗?”陆辞问。
秋焰犹豫了下,说:“知道的。”其实还不知道,但现在肯定已经都知道了,但他们什么都没说,更没有像陆辞这样连环夺命Call和跑来质问,而且秋焰觉得以自己对父母的了解,他们知道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辞却又叹了口气:“也就你能这么任性了,瞎胡闹跑到这么个基层单位也没事,我看用不了几天老师和院长肯定会把你转岗,还是得调回检察院或法院,你来这种地儿也就走个过场而已。”
虽然是赌气来的这里,虽然对这份工作并没抱太大期待,但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他早已经平静下来,而且今天来报道的感觉其实不坏,这工作以后这么近距离地跟犯人打交道,像孟平说的那样,的确很锻炼人,是好事。
只是他知道陆辞有一点也没说错,他的确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三个月,或者最多半年,家里肯定会让他往上“提一提”。
秋焰不知道,陆辞今天这么火急火燎的态度,究竟全都只因为担心被自己父母追责,还是多少有那么一
秋焰楞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层,陆辞又说:“你胡闹也闹了,想出的气也都出了,你看我被你气成啥样,闹过了就回正轨吧,反正也迟早的事儿。”
“不是,”秋焰打断他:“谁说我要转岗?我没这打算,我爸妈也不能这么乱干涉我。”
陆辞瞪着他:“你还准备在这儿干一辈子?”
秋焰今天突然觉得陆辞怎么这么爹味儿,他亲爹都还没说什么呢,他跑来一通教训,到底凭什么啊?再说是谁造成的这局面?他有什么资格在这占了便宜还训人?
他还真就杠上了,直挺挺地说:“不行吗?你当你的检察官,我当我的矫正官,都是官儿谁又碍着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