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踪之后那大半年,是这辈子最胆大妄为日子。尝试攀岩和洞潜,搁从前可不敢。”白佑干净斯文脸上泛起笑意,投来淡淡瞥,“你回来之后,胆儿就小。”
管声也跟着笑笑,沉默片刻,问:“那你怎又要去登K2?”
“因为突然想起来,这是梦想啊,不应该因为别人半途而废。”白佑走近几乎堆半个客厅装备,俯身检查着上面标签,“山不会老,可人会。都三十三,再拖几年体能就跟不上。前几年那回,就该登顶,却因为害怕和急着回国见你而放弃。人还是得为自个儿活着,对吧?”
管声有点无所适从,只是轻轻“嗯”下。
他不清楚白佑何时对自己动心思,只知道现在这份心思淡。
两天后,管声带范锡回家。
他不是喜欢画饼人,不但给工作室每位同事都发大红包,还承诺冬天时全员去马尔代夫度假。
当晚,白佑约他见面。他跟范锡说声就出门,驱车前往好友家,不过几分钟路程。
白佑独居在处两居室小房子,因为极少开火做饭,集成灶和蒸烤箱都洁净如新,不见点油烟。开放式厨房大理石台面上,连基础调料都没有,显得很冷清。
白佑喜欢登山,所以在装修时运用大量木与石元素,古典厚重,颇具自然情怀和生命力。
白佑展示详尽计划和行程,以及和商业登山团队签订“生死状”,笑道:“孤苦伶仃,要是登顶K2时嗝儿屁,全部资产都会捐给社会,已经做过公证。”
“净说些不吉利,”管声蹙眉,“凡事要往好处想。”
“嗯。”
“对,和范锡事,公司里好几个人都知道,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
看着客厅打包好专业登山装备,管声才想到,登山季到。他问:“白又白,你又要去欧洲登山?”
“去巴基斯坦登K2,这两天就走。”白佑端来两杯现磨瑰夏咖啡缓步走近,迷人花果香气弥漫开来。
“你不是说K2特危险吗?平均上去四个没个。”管声捧着咖啡杯,那芬芳气息就像捧着束鲜花。他啜饮口,挑眉笑道,“刚获救那时候,你都到大本营,结果还是没敢上去。快说,是不是出柜壮举,给你勇气?”
“不,正相反,当初是你让失去挑战它勇气。”白佑坐进沙发,吹下滚热咖啡,在氤氲香雾中轻轻地说,“当时,得知你还活着,突然就特别怕死。”
管声心头突颤,嘴下子绊住,陷入缄默。他是做音乐,他听得出弦外之音。只是,时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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