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余光瞥见缕银芒,个小巧精致哨子项链静静地躺在地上。他摸摸口袋,自己还在,所以这是范锡遗落。
他捡起收好,正琢磨该用什方式还回去,忽听前院正门传来高亢喊声:“还有人吗——还有人吗——没人就翻墙——”
很快,看房大爷颤巍巍地走近大门,不耐地说:“喊什,喊什,干嘛?”
“今天在剧组当群演,掉个很贵重东西。条银项链,上面坠着个小哨子,您看见吗?”晚风送来熟悉声音
再度望向窗外时,范锡已经从水里出来。
他用桶清水简单冲冲身体,擦干后穿好衣服,拿到酬劳和红包,和其他人起吃盒饭。不停将饭菜扒拉进两片薄唇中,吃得很香,显然是饿。
待管声结束拍摄时,他和其余群演早已不知去向,听方博说是回市区。
天色已晚,今天没有夜戏,剧组即将收工。
导演快步走来,离得老远就殷勤地伸出手:“声哥,辛苦,刚才让您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边沿,溜进浮着绿藻脏水里,才稍稍缓解窘态。
根据指示,他憋口气,脸朝下漂起来,优美背部曲线如落入水中玉兰花。
现在,跑出去!
管声对着落地窗映出另个自己咆哮。把他从水里拽出来,抱住他!不敢?你这个懦夫,他妈懦夫!你勇气呢?敢跟骇人巨蜥搏命,却畏惧旁人看法,难道人比巨蜥可怕?
是,人更可怕。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不辛苦,看那个裸替才辛苦,应该多给点红包。”他露出丝苦笑,“你们走吧,不用管,和助理开车来。想在这附近转转,还没仔细看过大方……赵总豪宅呢。”
导演立即说:“没问题,那您随意。哈哈,赵总确是个特别大方人呢。”
复位道具,锁好重要器材,剧组人员波接波地撤,只留下原本看房子老大爷,听着评书四处巡视。
别墅陷入沉寂,院外四周都是用于观赏麦子。秋夜风拂过,沙沙作响,像无数人在窃窃私语,议论他人心事。
管声洗去脸上妆,走到后院泳池边蹲下,手探入脏兮兮水中。好凉啊……那小子不会感冒吧?水这脏,会不会得病?
管声感觉喉咙像塞团浸满醋棉花,酸胀感逼得他合起双眼,缓缓蹲下,把头裹进窗帘布里。
“声哥?”正玩游戏方博放下手机,走近拍拍他肩,“你冷啊?”
“别理。”
“没想到耽误这久,你想吃点什?叫他们去订。”
“不是人,不配吃饭。”他想想,又说:“不,想吃剧组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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