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吹熄蜡烛。
那之后,又过几百个日与夜。
只瘦弱手,擎着印有宾馆标志打火机,点燃“2”和“8”。温暖火光,为瘦削脸添抹艳色。
“许个愿吧。”苏盼说,接着剧烈地咳嗽,把蜡烛给咳灭。她笑着道歉,重新点亮,范锡连说不要紧。
吃完蛋糕,他们出去逛街。细雨过后,满街流光。白玉兰悄悄地开,片雪涛云海。
“快放下,正好饿,有蛋糕谁还喝粥啊!”他又把粥放回冰箱,摩拳擦掌地坐在餐桌旁,拿起塑料刀叉。
“哎——”苏盼护住蛋糕,“你得许个愿。别说什祝康复之类,要跟你自己有关。”
他想想,打开装有岛上生活物资收纳箱,找出曾在脖子上挂很久救生哨。
然后,叼在唇边,吹出短促尖锐哨音。直吹是情况危急,短促是请求集合。
他合起双眼,心意地吹着。
袋装塞进他手里。
“出门趟别空手回家,拿给你老婆吃。”
他连连摆手,老板不耐地皱眉:“个大小伙子磨磨叽叽。你比强,你还有老婆,老婆都没好几年,也是生病。行行,快走吧。”
回家时,屋里黑着,帅呆窝在墙角打呼噜。
他轻手轻脚地换鞋,放好芒果,又从冰箱拿出今早剩稀粥,打算热热吃。
苏盼拿出米奇耳朵发箍,戴在头上,又解开外套,露出胸前小美人鱼。这些都是在迪士尼附近买,看着和园区内正版差不多,但质量不好。
出门前她化妆,用腮红来修饰苍白肤色,在街灯下显得娇艳而俏皮。
确诊两年半,她生存质量直很高,只是最近愈发虚弱。她耐药,靶向药作用不足以遏制病情,即将开始化疗。
范锡问她想去哪儿玩,她说想和迪士尼
——“会不会像狼来样,再吹哨你就不来?”
——“不会。只要你吹哨,就定会出现。”
他嘴唇发颤,松口,用掌心死死按住眼睑。那个人不会来,再也不会来。世界太大,对方听不见。
苏盼不知他怎,只是静静地陪在旁。
良久,他默念:“祝们生日快乐。”
“范锡喝稀饭。”他嘀咕着,扑哧笑。
这时,从卧室幽幽地飘出团橙黄火苗!他骇然惊叫,打开灯,见苏盼手捧蛋糕立在眼前。蛋糕不大,像是儿童款,蜡烛倒是挺别致,是朵花。
“是不是以为忘?”她莞尔笑,“祝你生日快乐,也祝自己妇女节快乐。”
“借到钱,”他拿出信用卡,在她眼前晃晃,“那位黑金卡。”
她点点头,脸上满是羞愧和无奈,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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