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范锡和她主治医生聊聊。老教授说:“得让她爸妈陪在她身边,不然有个山高水低,连签字人都没有。或者,你尽快和她领证吧,她觉得有依靠,心情好点,对病情也有帮助。”
范锡只是笑笑,没有澄清对方
“以后别这说。”范锡和她并肩踏上扶梯,缓缓下降,“当初,和那位在岛上时候,制定套纲领。其中之是,不许在语言或行动上,表现得消极、丧气、颓废。”
“你和那位,就这样?真是太可惜。”
他前后看看,压低声音,状若轻松地说:“对啊,就这样。孤岛上诞生爱情,经不起人海考验。”
“那也该告诉他下。”她真诚地建议。
“知道,晚上给他打个电话,他白天忙。”
水杯上。它是蓝色,装水之后,就像那片环绕着孤岛海。
他猛地把它踹飞,又追过去跺几脚,可它结实得不像话。他翻出羊角锤,下下地砸它,双目涨红可怖,犹如正在毁尸灭迹变态狂,竟有种凄冷冶艳美感。
终于,它敌不过,bao怒锤子,碎。
他抓起车钥匙,路疾驰赶到“极昼”,刚进包厢就抄起桌上瓶灰雁伏特加,干个底朝天。
满腹热辣,像喝铁水,瞬间上头。
坐上地铁,苏盼闹钟响。她从包里取出药盒,按时服下今天药。范锡则垂头记录开销:机票,高铁,结婚证照片……
他瞄眼包里那个红色小本,五味杂陈。他最烦家里那些亲戚催着他找对象,如今自己却主动“结婚”。
十多天前,他请两个女生吃饭那天晚上,苏盼割腕。
小媛给她送东西,听见屋里咣当声,却迟迟没人开门。她预感到不对,赶紧报警,门开,满地血。厨房门口探出截白胳膊,横在血泊中,手腕腥红裂口像婴儿嘴似。
抢救之后,又转到肿瘤医院住几天,怕失血会影响到病情。
“怎啦?你们这些玩儿音乐,总是这情绪化。”白佑吃着坚果,瞧着他笑,给他介绍朋友。
他只说是渴,到里间蜷进靠窗沙发,昏沉沉地看着窗外,对不见颗星夜空低喃道:“老天爷啊,以后再也不叫你爷,你压根儿就不爱这个孙子。”
醉意袭来,他昏睡过去。期间,似乎有个客人偷溜进来找他要签名,他接过笔胡乱签,随后对方就被保安带出去。
范锡通过机场地铁站闸机,走几步,回头等苏盼。她卡在那,二度将手机靠近感应区,这才通过。
“哎,你说这命,进地铁站都卡壳。”截白色绷带,在她袖口探头探脑。她拽下袖子,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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