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更衣室,他穿过宽阔明亮走廊走向正门,两旁是被玻璃墙隔开教学场地。经过公司文化墙时,他放慢脚步,看着自己简介:
“范锡,毕业于XX体育学院,体育教育专业,空手道黑带二段。曾多次荣获省、市、高校空手道锦标赛轻量级冠军,拥有丰富教学经验……”
照片四周,贴着圈洁白小菊花,写满孩子们稚嫩悼念:“小范教练永远活在心中”,“最喜欢范教练”,“路
然后,他听见咽口水声音,和句下流话:“那可太浪费。”
“那也不给你喝,谁叫你凶。”
聊许久,范锡挂断电话,平躺在床注视着天花板,长长叹口气。
灯光远比岛上篝火明亮,却让他觉得周遭迷雾重重,看不清未来。这些天,他都没做什体力活,却比在岛上自力更生时更累,神经像根根紧绷弦。
而且,他想见管声,非常非常想,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对方窗前。可管声从没提过跟他见面,哪怕只是设想。
所准备,他还是抖下。
“你不说,她怎看得出来?她眼睛是X光,还是你脑袋接显示器?”
“真没说!也没承认!”范锡慌乱地解释,“你放心,她不会乱说——”
“她嘴又不长在你身上!!”巨响在他耳边炸开,接着是片死寂。
他心口遽然紧,冒身冷汗,以为管声家发生燃气爆炸。旋即反应过来,是摔手机。
更衣室里,范锡冲个凉,换完衣服锁好柜子,随后坐在长凳上记录今日开销,顺便等头发变干些。
他在随想里写道:“声哥脾气变得,bao躁,是太忙,二是回归众星捧月生活,又有许多人惯着他。”
写完之后,他心里突跳,慌忙把这句话涂掉。又翻看前面,凡是涉及到管声言论,通通加以涂抹,最后撕碎。如同地下工作者,在销毁情报。
做完这些,他长长松口气,后怕又惘然若失。
“还没走呢?下雨,越下越大。”个同事进来,取伞匆匆离开。他回过神,也打开柜子拿伞。
他怔片刻,重新拨过去,接通后立即道歉:“对不起,声哥,你生气是应该。今后会格外注意,在别人面前提到你时,尽量控制住表情,别眉飞色舞。”
那边男人低声说:“你把电话挂,打给你,刚才是先挂。”
范锡依言照做。
再次接起电话后,男人低柔地道歉:“对不起啊八宝粥,仔细想想,你好像没做错什。不该摔手机,是不是吓你跳?”
见管声消气,他心里稍安:“当然啦,吓得这碗八宝粥都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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