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的男人陷入缄默,呼吸深沉如同叹息。范锡站在路边,眼前的交通灯绿了又红,管声才重新开口:“对不起,说那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没有你。现在我心虚,我怕别人顺藤摸瓜,把你这个大瓜给摘了……对不起,我不能冒险。”
“嗯,我理解。”交通灯绿了,范锡迅速穿过马路,尽力笑了笑。他真的很理解,但也真的不开心。可是管声没错,他不能乱发脾气,不然就从“怨妇”变成“泼妇”了。
“八宝粥,对外我还是需要保持单身,而且是禁欲系的。”
“哦,你怕粉丝们知道,你在岛上兽性大发,毁了你高冷男
“就点了几个清淡的菜,苏盼嗓子不舒服。”
“我还没吃呢,”一阵低沉暧昧的笑喷进耳朵,他感到耳根燃烧起来,“我想喝八宝粥。”
“那……我去你家熬粥给你喝?”范锡轻佻地笑了。他们已经分开24天,在常人看来,这段时间远称不上漫长,却足以让他丢掉矜持。
在岛上,哪怕是火药味最浓的时候,相隔也不过几十米,一侧目就是彼此的篝火。
“这么贴心?”管声顿了顿,“你先别来,再等等,到时候我去找你。”
松自然得多。
他问过她原因,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没想过从你那得到什么,也清楚你也这么想。
范锡给她讲吃腻了的海鲜和热带水果、如何制作木筏、忽然消失的灯塔、月光下的海和发光的鱼群、鲨鱼和巨蜥操蛋,并展示水母留下的瘢痕。
她听得入迷,直到他讲得嗓子哑了,才开口发问,一下就把他问住了:“你和那位,在一起了吧?”
他挤出一丝笑,连连摇头,不禁想道:女人好可怕。
这时,范锡听见了隐约的钢琴声,便问:“你家里还有人?”
“我哥们儿,白又白。”
范锡心底涌起一股酸楚,沉默几秒,问:“声哥,我算是你朋友吗?”
“当然。”管声轻快地说。
“那么,为什么我不能也像他一样,以朋友的身份去看你呢?”范锡平静地问,“你之前还说,要我陪着你写歌。”
“你说起他时,一直都在笑,眼里泛着光。就像我的咳嗽一样,爱意也是藏不住哒!”苏盼俏皮地眨眨眼,压低声音,“你放心,我会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带进骨灰盒。”
范锡惊愕地看着她。
他没有直接承认,但他知道,苏盼看穿了一切。她说,自己从小就擅长察言观色,揣摩别人的心思。若她生在战争年代,也许会是个出色的谍报人员。
最后,她用一句感叹收尾:“总之,你们独生子女不懂这些啦。”
送走苏盼,刚出地铁站,就接到了管声的电话:“吃完了?吃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