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杯子上沾湿手,又用餐巾纸擦了擦,便算是洗过手了,随后夹出信用卡:“去帮我买两个手机,还有衣服内衣什么的随便买点。我也不知道这卡还能不能用,用不了
“这是你,你……”管声险些说是你嫂子,“这是你锡哥,还记得吗?”
“啊,就是你那保镖!我还以为他是在码头打工的呢!”管青用闪着泪光的眼睛打量范锡,“原来你也活着!”
“是啊,我也活着呢!”范锡温和地笑笑,“咱们先吃饭吧?”
“我请我请!”管青也破泣为笑,“本地最豪华的海鲜自助!”
海鲜自助……见恋人的笑容冻在脸上,管声搂住那纤细的肩膀,哈哈大笑:“可拉倒吧你,我俩天天吃海鲜!”
锡声潭’的水,30毫升,当个纪念吧。”
“啊,我都忘了!”他惊喜地笑了,把瓶子举在眼前,“好清澈。”
将近八点,他们泊入凯恩斯的一处小码头。
二人小心翼翼地踏上地面,呆立片刻才开始挪动双腿,流浪汉般的打扮和整座城市格格不入,险些迷失在璀璨的灯火中。
回来了。
管声套上随手在路边小店买的文化衫,就近找了家宠物店,把帅呆送去洗澡美容,随后让范锡决定吃什么。后者的目光在街上巡睃,掠过一间间灯火通明的店面,在一个巨大的M上稍作停留。
“麦当劳?走,就吃它了!”八个月的日夜相伴,仅凭一个眼神,管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炸鸡的香气令范锡说不出话,全程用手指着点餐,怕一张嘴就会流口水。拿到餐品,他和管声相对而坐,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深吸一大口冰可乐。
“哈——”沁凉的液体入喉,气泡直冲头顶,二人发出舒爽的喟叹。“咔嚓——”牙齿撕咬酥脆的炸鸡,“啧啧——”舌头舔去指头上的汉堡酱汁,“嗝——”二氧化碳冲出喉咙。
管声见弟弟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忽然想起手机还没买。
尽管感觉极不真实,但是真的回来了。
“哥!哥——”一个染着烟熏紫发色的少年狂奔而来,是管声的弟弟管青。他直接推开范锡,紧紧抱住哥哥嚎啕大哭。看见那道伤疤后,哭得更凶了。
“不哭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管声也吸了吸鼻子,轻拍着弟弟的后背安慰,“臭小子,长个儿了,快比我高了。”
忽然,他发现那些大学生在偷偷录视频,于是他尽力控制面部肌肉,让自己的表情比较凄美。不出意外的话,这段视频很快就会传遍五湖四海。
他朝弟弟要来现金,付给船主和借他们卫星电话的男生,随后迅速离开码头。管青不住地抹泪,见范锡抱着个筐屁颠屁颠地跟着,抽泣着问:“你、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