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声很怀念中学时光,那些他不认识小女生来到班级门口,提着精美自制食品,随便叫住个面善同学,说:“麻烦给你们班管声。”随后垂着头,羞怯地跑走。
范锡在堆沙子玩儿,不时挠下胳膊上蚊子包,颊边有块暗红斑痕。管声探出手蹭蹭,原来是自己血。
他只是在脸上捏下,可对方表现却像被捏屁股,警惕地斜睨着他。
他忽然很想抱抱这小子,不带任何邪念。却又不知该如何伸出手,说些什。那些前两天还说起来很顺嘴骚话,此刻突然卡壳,跟着肥壁
他怎能这样欺负人。
他龌龊,无耻,低级,下流。他只顾自己纠结,权衡利弊,计较得失,却忘这岛上另个人会有多难过。范锡坚强乐观,不代表不会伤心,只是没说出来罢。
他差点就失去这样爱。
“对不起。”他注视着范锡,轻轻地说。
后者吐口血,唇瓣腥红,眨眨眼问:“什对不起?”
“快帮挤挤,有毒就糟。”
谁料,范锡竟直接俯首吻住伤口,学着电视里样子开始吮毒。每吸出口血,就扭头噗地吐出来。
唉,电视剧害人不浅……管声参加户外真人秀时,听说这种方式是错误,因为毒素会通过口腔黏膜迅速吸收,让施救者也中毒。
他慌忙推开对方脑袋:“哎,不能这样,自己来——”
范锡以为他要自己吸,更用力地拽过他胳膊,平静地说:“万有毒,把你毒哑,或者影响嗓子和声带怎办。”说完,又将双唇盖住伤处。
“说那些话,想和你好,又不想负责那些……对不起啊。”
范锡笑笑,无言地牵住他手,路走回海边。先用海水冲洗伤口,酒精棉球消毒,又涂碘伏。做完这些,才说:“不用道歉,你是个诚实人,诚实是种美德。”
“早餐就吃烤肉吧。”管声提着肥壁虎尾巴,放在二人之间晃悠。
开膛,剥皮,烤制,洒粗盐……四肢、脖子和尾巴最好吃,肉质很嫩,帅呆则得到下水和骨头。管声手腕没什事,会儿就结痂,看来是只无毒蜘蛛。
躺在阴凉里休息阵子,又要为午饭奔波。
可是,你不是想当老师吗?管声心里轰下,仿佛有暖壶炸开,堡垒崩塌,胸腔被股滚热尘烟笼住。
这小子爱。
并非同自己样淡淡喜欢和心动,而是爱,不计得失。
唇舌为手腕带来湿润暖意,同时也舔舐在他胸口。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整个人如同风筝般飘飘然,范锡攥着他手,也攥着他线。
他怎能对个爱他人,说那些不负责任混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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