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久地注视着范锡,在喜不自胜中沉默良久,轻声开口:“本来我对男的没兴趣,但我,但我还蛮喜欢你的,所以你也……”
范锡“嗯”了一下,细若蚊呐,终于与管声对视,眼中是海啸般的欢喜。唇瓣蠕动着,开心得说不出话来,不时抚一下胸口,想让狂跳的心歇一会儿。
然而几秒后,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其实,我多少能感觉到,面对我你总是臊眉耷眼的。”管声自信地扬起嘴角,志在必得,“那就事先说好,我们一直保持一致,在岛上怎样都行,在岛外就还当朋友。”
范锡眼里的光倏然熄灭。
他愕然,用大笑掩饰不安:“哈哈,四六不懂,不可能!我是那种流氓吗?”
范锡冷漠地瞧着他:“我也很震惊,我们刚刚义结金兰,你就要和谐我。”
为逃避尴尬,管声钻出山洞,眺望晨光粼粼的海面。
他很清楚,范锡没必要骗他。这下完了,计划彻底打乱,他竟然直接把最龌龊的念头讲了出来,哪怕随便用一种修辞手法也行啊。
他叹了口气,转身倚在洞口,看着默默整理床铺的范锡,坦诚道:“兄弟,我不是gay。”
拙劣的表演。
“昨晚,我被你凌辱了。”范锡恼火不已,干脆反将一军,目光幽怨地盯着他,“你先把我嗯哼嗯哼,然后嘿咻嘿咻,又啪叽啪叽,最后噗呲噗呲。”
“打住打住!别编了!”管声搓搓头,只好坦白,“我承认,我亲了你一下。你太可怜了嘛,这么大岁数,初吻还没送出去。我这个结拜义兄,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蹙眉,表示不记得。
“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我会在经济上帮助你,给你开个店啊之类的,或者——”
“你只想和我约P?”他冷冷打断对方天马行空的畅想,“呵呵,堪称国家一级如意算盘演奏家。”
管声哑然,笑意冻在嘴边。
“声哥,既然你这么直白
“你不是,那我也不是。”范锡没有抬眼,淡淡回应。
“什么意思?”管声一时没听明白,歪头问,“那假如我是呢?”
“你是,那我也是。”
“啧,怎么还是动态的,三角函数似的。我是象限吗?你跟着我变。”说完,他注意到范锡闪躲的目光和渐红的脸,蓦然懂了。
你是,那我也是。这无疑是一种告白。
范锡忽然难以启齿:“你说,你……你想和谐我。”
“和谐你?”管声困惑地笑笑,“你又不是爱情小电影,我为什么要和谐你?”
“你说了一个动词,一个字。”范锡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似乎真忘了。
管声垂眼想了想:“我想揍你?”
“一个下流的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