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范锡竟哑口无言。
他悻悻然走近木筏的残骸,看向桅杆顶端包着的金属片。这
折腾半天,火终于灭了,可他的心血也散架了。他灰头土脸,呆望着焦黑的残骸,多少体会到赤壁之战时曹操的无助和悲凉。
这把火烧到了他眼底,灼得赤红,又随着视线烧到纵火犯身上。管声被他盯得发毛,抹了把脸上的汗,说:“干嘛这么看我?我都尽力帮你了。”
“是你放的火!”范锡抄起船桨,劈头盖脸地抡过去,“你太无耻了!你、你——我要杀了你——”
“别诬赖啊!”管声面露恐慌,边躲闪边解释,“刚才咔嚓一道雷劈下来,就着火了!”
“不可能!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
轮搭救即可——但愿能一直呆在某条航线上,而不是随波逐流,一路漂到南极与企鹅作伴。
他不确定究竟是否该起航,但还是积极地筹划,不然就会陷入空虚和迷茫。
之后,他携带自制的鱼叉去礁石区捉鱼、捡海鲜。今天是他第一次用鱼叉,以蚂蚱做饵,还真的叉到了鱼。
归来时,天边滚来一团乌云,天色迅速阴沉。几个响雷过后,倒也没落几滴雨,云就被突变的风向吹走了。
离营地老远,他就望见一片火光,有团东西在熊熊燃烧……天啊,是他的木筏!!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呸!”范锡丝毫不信,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追杀管声,吓得后者连滚带爬地逃跑。他必须发泄出来,否则就要原地爆炸了。
“有病吧你!我就是吓唬你而已,怎么可能真放火!”管声被他追得恼了,也跑不动了,索性停下来,“是你自己招雷劈!去看看你那桅杆,还整个金属的尖尖,不劈你劈谁?肚脐眼放屁,咋想(响)的?笨蛋!”
范锡一愣,反驳道:“相比之下,你放火的概率更大!你有作案动机!”
管声不耐烦地摆摆手:“爱信不信!如果是我放火,还会帮你灭火?就你这判断能力,还有,bao力倾向,当老师?可别误人子弟了!”说完,就自顾自逗狗去了。
他丢下鱼,极速冲过去,看见管声仓惶逃窜的背影,不禁破口大骂:“特么的卑鄙小人!卑鄙!卑鄙——卑——”
他猛地住口,自己怎能对着纵火犯喊“baby”?
很快,男人居然又跑回来,用便携式灭火器对准燃烧的木筏。也许是操作不当,什么都没喷出来。他骂了一句又跑开,用医药箱装了海水来灭火,然而只杯水车薪。
“傻啦?快救火啊!”男人大喊。
“灭火毯,我有灭火毯!”范定了定神,想起自己有这东西。急忙找出来,摊开盖住木筏,但是太小了。他只好用菠萝蜜的壳盛水,不断折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