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春走出石室,过到桥那边去了。
傅鸠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看不见。他收回目光,声音漫不经心,“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燕无歇面露疑惑,“贤弟想说什么
“是因为《流萤》?”傅鸠看向燕无歇。
燕无歇点头,傅鸠敛眉,没有说话。沈无春这才想起来,这一次梦赦窟的时候金夺燕提了两句,说要找地方避一避,看来他没能避得了。
燕无歇看向沈无春,道:“金夺燕死了,这梦赦窟你自己怕是出不去。”
沈无春看着他,“所以你特地来接我?”
燕无歇点点头,“我与傅鸠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你与他又是这样的关系,算来我也是你的兄长,做哥哥的,自然要为你们考虑。”
燕无歇到来的时候沈无春身上芙蓉面的药性暂时褪去了,正围着傅鸠,等他烤东西吃。
“贤弟好雅兴啊。”燕无歇这一次是一个人来的,他撩撩衣摆,在石凳上坐下。傅鸠坐在躺椅里,一手支颐,姿态闲适。
这个时候,沈无春也不再躲了,站在傅鸠身边,看着燕无歇。
燕无歇打量沈无春,笑道:“看来你在这里有些乐不思蜀啊。”
沈无春没有回话,傅鸠问他,“你来做什么?”
春愣了一会儿,摇头道:“不行。”
“不行?”傅鸠亲了亲他的耳朵,“真的不行?”
沈无春眉头皱起来,他捧着自己的脑袋,“我现在想不明白,你不要现在问我。”
傅鸠低低的笑了,“看来你不傻呀。”
沈无春头一别,不与傅鸠说话了。
傅鸠嗤笑一声,沈无春站在他身边没有说话。
燕无歇面上怡然自得,傅鸠心思百转千回,抬眼看向沈无春,“去吧。”
沈无春俯下身,手扶着躺椅,像一只伏在傅鸠身边的猫。傅鸠伸手摸了摸沈无春,轻声道:“去吧。”
沈无春这才站起身,他离了傅鸠,就又变成霜雪为骨的沈无春。
“桥那边有人等着你。”燕无歇道。
燕无歇理了理衣摆,“金夺燕死了。”
沈无春一惊,“他死了?”
“我昨日收到消息,金夺燕死在了太湖里,我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都已经····”燕无歇没有说下去。
“金夺燕有天下第一的轻功,他若是拼了命的逃,我都奈何不了他。”沈无春不相信。
傅鸠面色沉静,看去没有沈无春那么难以接受。
傅鸠抚摸沈无春的脊背,像摸一只猫一样,顺着脊背抚摸。
沈无春渐渐放松下来,他靠着傅鸠,“别生气呀,我会报复回来的。”
傅鸠没有说话,即使生气又能怎么样呢,他到底出不去。
“去睡一会儿吧。”傅鸠轻声道。
沈无春点头,依旧躺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