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睡,又在寺里站了一上午。覃清野实在没有富裕的精力辩驳,他懒散的
洛溪衍还是坐在覃清野前方的副驾上,还是沉默寡言。
覃清野觉得哪里都一样,可却又哪里都不一样。
想起祠堂里洛溪衍的说的话,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车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刚好是大课间。覃清野见司机还有话要和洛溪衍说,就托词先行离开。
顺着甬路向前,洛溪衍的神思开始发散,以至于差点撞上迎面冲过来的刘远。
“离开的这么多年,我时常会在梦里见到您。只可惜……”覃清野忽然像被扎了一下,眼泪从眼眶里垂直落下,甚至来不及在脸上沾上一丝痕迹。
他快速抹过那仅存的泪痕,又勾起嘴角:“但那段岁月足可以温暖我的一生。”
门外,隐约有喧嚣靠近。
覃清野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缓缓抬手,隔空触碰着奶奶的遗像:“如果我能的话,我一定每年来看您。您看着,我……我们一定都会越来越好。”
个浩大的名词里。”
覃清野的手蓦地捏住身旁的窗沿,一种想走出的冲动聚在他的脚尖。
“自由……”洛溪衍的声音越来越沉,让人几乎听不到尾音,“真的好奢侈。”
覃清野的半脚已经踏出,门口却忽然传来洛母的声音:“阿衍,你在里面吗?这边还走不开。”
洛母的话虽然像是在商量,覃清野却听出几分必须的意味。
“覃哥!”刘远激动的情绪极具感染力,“你今天又干什么去了?连续夜不归宿,还翘课翘到这么晚?”
覃清野失神的状态开始回缓,他欠欠身,摇头不语。
刘远舔了舔嘴唇,试探的问道:“你同桌今天也没来……你们不会,又?”
覃清野隐约觉得着话题有异,一手拍过刘远的后脑勺:“又什么又,都说过我们的关系很纯洁了。”
“所以,果然你们是一起的吧。”
他在照片前诚恳的跪拜,不舍的离开祠堂。
祠堂外,梧桐树影上下摇曳轻动,仿若顿首。
·
再次见到洛溪衍,是在回学校的车上。
洛母还有事情要处理,也便没和他们同行。
他分明的看见洛溪衍瞬间将所有忧思拢回,再次变回平时的面无表情,在回头看了一眼洛奶奶的遗像后,便悄然离开。
覃清野心情复杂的从帘子后走出,看着未燃尽的香,默默叹了口气。
“奶奶,我回来了。”
他顿了一下:“刚才洛溪衍对您说的话我不小心全听到了,您别生我的气啊。”
覃清野扬起笑容,像是不想把自己失意的一面展示出来:“您放心好了,我们都是您教出来的孩子,是永远都不会被任何问题打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