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似有所觉,顺着闫泽视线往前一看,却发现前面什么也看不见。
是真正意义上的什么也看不见。
刚刚路灯排列密集,那灯光跟不要钱似的照那么亮,徐皓竟一时没有发现,路灯走到这里,就到此为止了。
再往前走,大片路灯灭了,乡村就有这种特质,黑夜如同胶状浓稠,打上手电筒也还是跟瞎子一样。
而闫泽就莫名其妙的停顿在那里,身体僵直,唇上血色尽失。
再走走,噪杂声被甩在身后,渐渐的就没什么人了。
两人一路也没开口说过话。
沿路植被低矮稀疏,路上布满泥泞错乱的脚印,白天走过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然而乡村的夜色比城市更重一分,加之天冷,就未免觉得荒凉。
然而空气新鲜的好像从云层中鲜榨出来的一样,晚上散步,让人觉得很透气。
就是有点冷了。
进屋,随着动作把玻璃门拉上,沉了一口气,才说,“没什么。”
话语简短,听上去不是很想交流的样子。
徐皓提着水壶的站在门口,听闫泽这么一讲,就说,“行吧,我打水去。”
正打算就这么走了,徐皓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视线在阳台透进来的路灯光和屋内厚重的遮阳布上面停留了一下。
灯光很亮。
说真的,要不是今天
徐皓并肩靠后走在闫泽身边,一边走一边想,节约用水也没有这么节约的吧,这荒郊野外的谁愿意出来走,估计明天小卖铺里的矿泉水会被卖爆。
正想着呢,一抬头,突然发现旁边没人了。
徐皓诧异回身,就见闫泽不知怎么的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把脚步停下,站在那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令闫泽的脸色看上去有点差,他侧脸抽动了一下,眼睛死盯着前面,就好像在跟什么野兽对视一样。
呼吸凝顿,又如履薄冰,显然闫泽是看见了什么,一点突发状况,让他整个人变得很紧张。
徐皓眯了一下眼。
再走的时候,发现闫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门口了,闫泽顺手提起门边的两个暖瓶,跟徐皓说,“走吧。”
徐皓一愣,没想到闫泽也会去,还是闫泽先一步提着水瓶往外走了,徐皓才跟着走出去。
这个地方设计的很奇怪,打热水的地方并不在宿舍楼里,而是摆在宿舍区外面的一个空地上,想要用热水的学生们,无论白天晚上,都必须提着暖壶穿过一段不算近的路程到达热水器械那边,这样走一个来回才能用上水。
徐皓跟闫泽两个人走下楼,教学区的班级已经全下课了,学生们人声嘈杂,蜂拥的走向宿舍楼,这个时间愿意出来打水的人不多,放眼看去也只有徐皓他们和零星几个人在逆着人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