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言抓着信纸,纸张已经很脆了,他小心翼翼,顺着折痕折回去,害怕弄皱一点。
如果那天庄辰栩把这封信给自己了,事情会改变吗?那时候的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突然又有些想哭,眼泪要掉下来了,但不想把信纸弄脏。他擦了擦眼睛,又发现眼睛是干涩的。
这个房间到处都是他们的回忆。
整面墙的火车模型,相同
Treadsoftly,becauseyoutreadonmydreams.请轻柔地对待,因为你正走在我的梦上。
柏言看着信呆呆的,迟迟无法回神。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秒针滴答作响。
原来那天晚上他约自己出来是想给自己这封信。柏言抿住嘴角,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他要向自己表白,而自己却向他介绍了女朋友。那么多人一起起哄,嬉笑打闹。
只有庄辰栩一个人,站在那里,这么震愕、僵硬、无措、格格不入,自己怎么没有看到他神情的不自然?也许看到了,可自己没有在意,还由着一群人推搡说要去唱歌庆祝。
那薄薄的信封一路就藏在庄辰栩的口袋里。
,陪着你先不要死掉。
你上次说看到一种红色的花觉得很漂亮,我找了很多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我把种子种在了你家的阳台上,如果我猜的是对的,我们就在一起试试好不好?】
信到这里还没有结束,翻过来,背面是叶芝的一首小诗。
IfIhavetheclothsofheaven,如果我有天国的锦缎。
ManJinguangandsilverembroidered,绣满金光和银光,
藏着他所有的心意,字斟句酌的小心和真诚,紧贴着大腿,像一块炭一样滚烫,却成了对他自作多情的嘲讽。
在自己和女友因输了大冒险而接吻,他就坐在阴影的角落,那张笼罩在阴影里的脸,是否有过什么表情?
是不在乎还是太在乎的掩饰?不敢动,怕动一下,一切就会泄露出来,被人察觉。
他愿意用他的一切来爱你。
却不敢吐露半个字。
Thatnight,duringthedayandevening,那用夜晚,白昼和微光
Wovenblue,greyandblackdamask,织就的蓝色,灰色和黑色的锦缎,
Iwillputthemlayatyourfeet:我会把它们铺在你的脚下。
ButIampoor,haveonlymydreams;可我一贫如洗,只有我的梦,
Ihavespreadmydreamsunderyourfeet;我把我的梦铺在你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