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点点头,转念想,又摇摇
姜善随意翻翻,又收回手,这样衣裳,看就不是平常时候能穿。
姜善叫小太监将这盆芍药放下,边同丰兴说话,“你倒是惯会讨好陛下,问你,这几日陛下用那些奇巧玩意儿,也是你找来?。”
前几日,端献忽换殿内床,新换上床,不仅四面带着镜子,顶上如同走马灯样雕刻着春画儿,更兼内有机关,其中滋味不可言说。只看次日起来,姜善便命人把这床挪,便可窥见其中二。
类似东西还有不少。
丰兴心里咯噔,忙到:“奴才哪敢呐。”
夜潇潇雨落,姜善清晨醒来时,殿里没有别人,里外都静悄悄。丰兴揭开帐子走进内室,身后跟溜儿宫女太监。
姜善披着件银红纱衣,带子系松松垮垮,把及腰长发披散着,竟有些雌雄莫辨意思。他伸手拢拢头发,露出脖子上戴项圈。
这项圈做极为精致,金镶宝石项圈紧贴着脖颈,下缘做出五个如意,镶嵌彩宝,衔着东珠,垂在胸前。当中朵海棠花,做四瓣,瓣梢镶嵌猫眼翡翠。项圈左右两边有搭扣,用来与细银链子相接,或绑在床头,或困住手脚。
丰兴带着人伺候洗漱,自己半躬着身子站在边。姜善坐在床边,偏着头摘下项圈递给丰兴,丰兴忙用托盘接拿缎子包起来。但凡姜善戴着过夜东西,都是不能马虎。
摘下项圈,姜善脖颈上显出二指宽圈红痕,与手腕上痕迹相得益彰。
姜善瞥他眼,“那你说,这些东西哪儿来。”
丰兴斟酌片刻,道:“有些是内廷自来就有,有些是底下人献上来。”
“底下哪个人?”
丰兴只得道:“是尚衣监个掌司,名叫施屏,年纪轻轻便掌司,是个惯会钻营。”
姜善眉头微皱,丰兴道:“厂公要是想见他,这就命人传。”
四月初天儿,也就每日清晨凉爽些。自那日之后,姜善自觉对不住端献,便有心补偿端献,也不提出宫事儿,床榻之间也大都任他施为。如此月余朝夕相处,浓情蜜意自不必说。
姜善换件石青衣裳,依旧做家常打扮。他站在窗户边,只见外头排小太监端着大盆芍药花,芍药二尺多高,大朵大朵花像妩媚胭脂。
丰兴道:“花房新栽出来芍药,您瞧那花瓣重重叠叠,便是牡丹也不过这样华贵。”
姜善笑笑,摆手叫小太监近前来,抬手抚摸芍药花大而柔软花瓣。
正巧宫女捧新做衣服过来,只见轻薄绵密纱衣上绣胭脂色芍药,芍药绣栩栩如生,仿佛穿身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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