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霎,他耳边忽然响起自己曾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你的苦难和欢愉都来自一人,你会怎么选择?”
津行止抬脚迈进阳台,地面上铺了一层灰色的泡沫软垫,赤脚踩上去都没有硌脚的感觉。
他靠过去,从背后抱住殷染:“那就在这。”
殷染原本是想故意逗津行止,可津行止的反应却让他有些意外。
他还来不及深想,身后的人便紧紧贴住了他。
无限热意在相触后蒸腾而起,四周的玻璃模糊地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
,沿着眼眶的轮廓往里滑。
看着他猩红的眼眸,津行止蓦地出了神:“每当这时候,我总是分不清你眼里的红是原来就有的,还是被我弄出来的。”
说话间,津行止的精力已经恢复过来。
殷染“啧”了一声,视线无奈地下移:“但凡你需要缓和的时间多一点,我都决计不会让你。上楼,我们换个地方。”
两人并行上楼,殷染走进阳台,在四面都是玻璃的阳光房里环顾了一周:“就这吧。”
殷染睁开他紧闭的双眼,却通过玻璃在津行止的后腰上瞥见了一簇极其微弱的光亮。
他心头震荡,仔细看过去,却在完全看清那图案时骤然僵住。
那脉络图案,正是家族里可以带给人无限厄运的诅咒印记。
殷染混沌的大脑忽然转动起来。
他想起了津行止父母的车祸,想起他不为世所容的信息素,以及由此而来的所有异样目光、诽谤争议、苦难挣扎。
大概因为总有狗仔跟拍,津行止已经很久没在这种开放式的地方待过了,一时有点迈不开腿。
这里是顶层,向下看是一片茂密的林子,虽然已经是深夜,却还是有鸟不知疲倦地飞来飞去。
单看这场景,就颇能生出几分野战的情趣。
津行止顿了一下,很快想起另一件事——司夜曾经和他说过,阳光房里的玻璃都是单向的。
也就是说,他们就是在这做出花来,外面的人也看不见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