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行止话还没说完,就被殷染猝然打断:“怎不是时候?你要醒,醒过来,你合该欠个未兑现承诺。”
津行止有些无奈,低落情绪使得他伤口隐隐作痛。
殷染声音还在继续:“但不要你兑现,要你永远亏欠。在这个世界里,血契拴不住你生死,但承诺能。从今往后,你命始终要为留线,要你永远和有瓜葛。”
津行止蓦地抬眼,对上殷染眼底坚定光芒。
长久寂静后,殷染再次将手掌覆在津行止脸颊上,摄取着那温暖。
“好久不见,爱人。”
于津行止而言,能再见殷染已经是恩赐。而当殷染那句话落在他耳里时,他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
如入庙乞求神祇降临人样,当心愿实现在眼前,津行止也只剩下激动和感激。
他顺势将额头贴在殷染额头上,重复着殷染话:“好久不见。”
窗外,阵狂风刮过,模糊他声音。津行止将指尖没入殷染发丝,强行压下情绪冲撞着他身上伤口。
失去津行止痛苦太大,让殷染将自己长时间封锁在梦境中。
他回溯着过往点滴,不断沉溺。
所以当他隐约听到梦境外围声音时,他是不愿理会。那似乎提醒着他,他所处空间是虚假,而外面切才是真实。
直到——他听到津行止声音。
那声音像是能穿透他层层遮挡,直抵他思绪深处。
“如果你在手术室时候没听见,那再说遍。会留下,留在这里,永远留在你身边。”
话音落下同时,颗滚烫泪珠落在殷染手背上。
眼泪流出打破津行止勉强调整好平衡,让他刚刚平复身体再次颤抖起来。
殷染尝试催动血契,熟悉温热感让他又气又笑。半晌,他才轻抚几下津行止后颈:“是白难过场,你哭丧着脸干什?”
津行止缓缓起身,没有接他话茬,甚至没有抬眼看他。
殷染从床上支起身,昏迷前服下药物副作用让他四肢发软。
他轻声道:“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只要醒过来,什都能答应?”
闻言,津行止眸光闪,下意识向司夜方向瞟眼,回复道:“殷染,现在不是说——”
像是初次尝试过河人只敢伸出只脚试探样,殷染反复确认,才终于尝试清醒过来。
事实告诉他,他没选错。
从昏迷到苏醒,短短二十几个小时,殷染却觉得恍如隔世。
他这生都在不断失去,在此之前,从未有过次失而复得。
那种包裹在苦涩里欣喜迅速从心口炸开,时让他百感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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