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颗一颗解下衬衫的扣子，看着身体上正在褪去的殷红。
这是殷染第一次有时间仔细端详现在的自己。
事实上，他并没有过多的违和感，因为
殷染微转眼球：“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帮我做一些琐事？”
看着小唐呆愣愣的神情，殷染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可他却仍旧若无其事地盯着小唐，镇定地不说话。
小唐慌张地连忙摆手：“荤食不行，津老师刚才特意发微信嘱咐过我，说你不能吃那些。”
“特意吗……”殷染轻缓地重复了一遍。
殷染眉眼微弯，似是笑了一下：“他闹脾气了而已。”
接着，他自己撑起身子，向偌大的窗外望去，仿佛想将一切全部装进他淡色的眸子里。
小唐静静地替殷染架起病床上的小桌板，把午餐仔细地摆在上面。
良久，殷染才收回视线，温和有礼地道了句谢。
忽略小唐摆在饭盒上的筷子，殷染饶有自知之明地拿起了旁边的叉子。
本有平息架势的不悦再次涌上心口，他三步并作两步靠近床铺。
下一眼，他瞥见了殷染通红的颈项，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他咬紧后槽牙，动作幅度颇大地给小唐打了个电话。
反正他是没法再和殷染待在同一间屋子里了。
好在，小唐已经在来的路上，应该不到10分钟就能赶到。
小唐双手捂住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殷染将眼里的笑意埋得更深了些，轻声道：“我想要橘子，甜一点的。”
闻言，小唐拿起手机快速搜了一圈，确认了过敏是可以吃橘子的，才对着殷染使劲点了点头：“殷老师，你等等，我很快回来。”
直到确认小姑娘彻底离开，殷染才下了床。
他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面清晰的镜子。
蓦地，他脑子里忽然闪过刚才津行止带给他的气息和触感，更感到眼前的饭食索然无味。
他放下悬空已久的手，将叉子放回了原处。
见殷染不肯吃，小唐忙迎上来：“怎么了，不喜欢吗？”
殷染淡淡一笑，避而不答：“小唐，你下午准备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小唐有些奇怪，“我就在医院看护你，这就是我的工作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尽量办到。”
在殷染灼人的目光下，他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却还是停在了门口。
等小唐一到，刚和她打了个照面津行止就离开了。
想来殷染病成那种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力气再作了，况且还有小唐帮他看着，他还是想去看看小舟阳。
小唐一头雾水地推开门，摸了摸后脑勺。
她指了指津行止离开的方向，又望了望病床上的殷染，道：“你们吵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