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不想听了?”
魏安棠捏了捏他的脸,谌修圻有些愧疚地说道:“我那天晚上就是想起你和那群人一起摁着我,给我做手术,对不起”
魏安棠捏捏他柔软的嘴唇,最后那三个字说的跟蚊子嗡嗡一样,他几乎要听不清那三个被谌修圻说进肚子里的字。
“没事,你傻,我包容你。”
谌修圻不太高兴地哼了一声,又往魏安棠怀里钻了钻,“后面的我也想起来了在我最痛苦的那段日子,是你一直陪着我,直到最后,基地被捣毁,里面的领导者想要杀了我,摧毁我,是你给我挡下了最后那一枪”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间实验室吗?后来那里长了好多狗尾巴草。”
谌修圻也陷入了回忆,“那个时候你好高啊,抱我就跟拎小鸡崽子一样,也只有你,在我发病的时候,会用双手捧着我的脸,每次都能让我安静下来。”
“其实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操作台上。”
谌修圻身子一僵,抬起头,“操作台”
魏安棠沉重地点了点头,拉着谌修圻睡好,给两人盖上被子,谌修圻则主动往他胳膊上靠,一副听故事的做派。
谌修圻顿时头疼起来,额上直冒冷汗,魏安棠满身鲜血地躺在他怀里的场景,是一场凌迟了他无数遍的噩梦之刃,每每梦回,都会将他绞得鲜血淋漓。
“这次你休想丢下我别让我一个人了,我真的,再也扛不住了。”蝗簧淘陶
魏安棠呼出的气息都在颤抖,谌修圻那哀伤到极致的语调实在是让他心痛欲绝,“好我绝对不丢下你。”
“你走了之后,我被精神病院的人带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办法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反应,就好像我的意识被套在了一个透明的薄膜里面。”
谌修圻语调软软的,像极了当初那个蜷缩在他怀里,害怕打雷的小不点,魏安棠亲了亲他的额头,“不是你的错,
“我确实是基地的研究员,而那里的管理者,在NX9型药剂未经过合格检测的的时候,就擅自对你注射了药物。”
“他们自当是偷看了我的基因适配报告,从而在众多实验体中选中了你,等到他们发现事态无法控制的时候,将我绑到了基地,到那儿的第一天,我就在操作台上见到了你。”
随着魏安棠的话,那些被谌修圻遗忘的片段也逐渐回归。
谌修圻仰起头,看向魏安棠那张沉静的脸,现在他才明白了,最初见到他的时候,那种被冒犯的感觉从何而来。
魏安棠一直是拥有错误的记忆,总是想要扮演成书中人,而他的脸,又是自己根本无法消磨的印记,尽管他不认得魏安棠了,但他还是会对魏安棠的脸有深刻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