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也可能是我自己显老呢。”
“瞎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只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魏安棠笑了,捏着他的手,故作不在意地说道:“小孩子家家,哪里明白什么美呀丑啊?”
“怎么不明白?我就觉得你好,也不是全因为漂不漂亮。”
魏安棠摸着他的眼,突然沉默了,最近已经越来越危险,距离警方找到这个研究基地,已经是早晚的事情了,他必须快点
魏安棠翻看了最初的数据报告,谌修圻的基因报告,发现这个人和自己的基因适配度也很高,也就是说,魏安棠本身也是试用NX9的良好容器。
只是现在用自己试药,被组织发现的可能性太大,绝对不能声张,为了提高谌修圻注射解药后的成功率,魏安棠偷偷抽了自己的骨髓,做成了融合剂——解药和谌修圻之间的融合剂。
如果说注射这支并没有任何机会被试验成功率的药,是从一座看不清高度的悬崖上跳下去,那么魏安棠愿意自己在下面,给谌修圻做缓冲。
“你最近太辛苦了,来歇会儿吧?”
谌修圻拉着魏安棠冰冷的手,幼稚地把他的手塞进自己后脖子里,给他暖手,自己却被冻得一激灵。
他淹没。
魏安棠实在停不下来了,这么多年的难受,都在看到谌修圻的笑时消散了,只剩下后怕和委屈。
泪眼模糊中,他看到谌修圻嘴巴动了动,他凑近了才听清,是四个字。
“我回来了。”
谌修圻本意是想安慰他,我活着回来了,你就别哭啦。
“你好好歇着就行,我就做做研究,不是什么玩命的事情。”
谌修圻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抱着魏安棠的胳膊不撒手,“你做起研究来这么玩命,要是猝死了,我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好不好?”
魏安棠笑着捏了他的脸,谌修圻耍赖皮地拉着他一起窝进被窝,“你真的太辛苦了。”
两人面对面躺在一起,谌修圻带着薄茧的手轻飘地在他眼底的细纹上游走,“太辛苦了。”
但是效果不尽如人意,魏安棠哭得更厉害了。
好像十几岁时的遗憾和奢望都成真了。
当初,十几岁的他坐在手术室门口,嘴里念念叨叨祈祷了百遍的平平安安,变成了海间漂浮的泡沫,将他那些奢望都打成了碎片,揉成了长达几十年的噩梦。
如今终于有一个人,在相似的情境之中,成全了他的遗憾,达到了他奢望的幻想,对他说出了当年他幻想的四个字:“我回来了。”
谌修圻这次修养了很久,魏安棠也就陪了他很久,他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只是给谌修圻做的解药还差了一步,怎么都达不到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