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棠捏捏谌修圻脸,手感比之前差些,谌修圻这几天又瘦。
只要想到谌修圻那句令人毛骨悚然话,他就记不太清过去。
也许他和谌修圻也没什两样吧,也许吧
魏安棠合眼,靠在床头小憩,身旁陡然涌起阵风,他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被把摁在床尾,谌修圻赤红着眼,大颗泪珠滚落,砸在魏安棠唇角。
很咸很涩。
为什这个说好永远信任他人,会用那样惊诧又寒冷眼神看着自己。
但魏安棠不知道,谌修圻不是在怀疑他,只是被供词带起些许片段记忆,在努力回想。
魏安棠还是抬手摸摸谌修圻柔软发,哄着他安心睡去。
谌修圻睡得很不好,直在说梦话,魏安棠偶尔能听清几句,只是太过模糊,又太过悲戚,让他不忍心听仔细。
以前谌修圻说过,他可能是跳楼而亡……
圻现在看上去太难过,太痛苦,太悲伤,魏安棠还是心疼他。
自轻自贱般得心疼他,即使知道他心里可能有过个爱到离开就会死人,他居然还是不忍心推开谌修圻。
魏安棠是失望。
那天在衙门里,季昀当着所有人面,将他哥哥家书拿出来,指证那些时间,他哥哥直和魏安棠在起,而后就再也没有回家。
季昀将个神秘人交给他证据,呈交给衙门。
“魏安棠”
谌修圻声音很沙哑,语调颤抖,像是受什刺激,魏安棠茫然地看着他脸,那悲伤,那痛苦,都是前所未见程度。
“你这是怎?”
谌修圻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攥着魏安棠衣襟,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滔天怒意。
“想起来
魏安棠叹息声,还是他占便宜,个平平无奇打工人,自己把自己卷到猝死,对别人来说也算是死得活该,死得好,他这样个在哪儿都不讨喜人,在谌修圻也去世之后,共同相遇在系统里,还和对方有感情羁绊。
还是他赚。
他可耻地“赢”那个失去谌修圻人。
魏安棠突然感觉到种令人窒息苦意,像他在猝死之前吃到那碗过期冰淇淋味道。
想到这里,魏安棠不免想到谌修圻之前半开玩笑似那句话,“可能你记得只是系统想让你记得。”
魏安棠夕之间,就从征战有功,力破藩王功臣,变成杀人犯,变成阶下囚。
他不能说出那些事,他也无法为自己喊冤,他只能任由所有黑水,脏水,都由他个人兜着,都由他个人消受。
可连谌修圻也对他如此大恶意。
可连谌修圻也不相信他。
魏安棠可能不是失望,而是有点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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