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棠握着他滚烫的手,谌修圻身上虽然滚烫,他自己感受到的却是冰冷居多,一阵风过,打了个寒噤,谌修圻抓心挠肺地去回想,却依旧只能看见那个模糊的背影。
可他感觉,那个人,不是和他拥有任何身份的人。
不是亲人,也不是陌生人。
“没事没事,不要紧,别急,总会想起来的,想不起来也没事,都过去了。”
魏安棠见他额头上浮现点点冷汗,忙给他拭去,轻声安慰他。
旧不清晰,他看着眼前人将勺子里的粥吹得温热,试探了温度后递到他嘴边,谌修圻恍惚中,出于本能地缩了脖子,嘴里喃喃了一句模糊的话语。
魏安棠原本已经对听清他的梦话不报打算,而这次,他清晰且肯定地听清了谌修圻的话,是模糊却充满怀念和痛苦的一个字:“嗯……哥”
多日的高热烧得谌修圻头昏眼花,嗓子也沙哑,魏安棠这些时日已经见惯了他这个平时武力强悍,病中却格外脆弱的模样,可在听到谌修圻的这句话时,魏安棠竟也能感同身受似的,体会到谌修圻的痛苦难过以及伤感。
“谌修圻,醒醒,谌修圻!”
魏安棠意识到不能再让他恍惚下去,他能够感受到系统在受到一股莫名能量的波动,想起小卷的叮嘱,魏安棠不敢再让谌修圻躺着,连忙将他扶起,抱在怀里将他晃醒,谌修圻轻咳了几下,再次睁开了眼,迷糊地从魏安棠的肩上撑起头。
魏安棠其实不希望谌修圻能想起曾经,他只是想知道谌修圻的人格病症到底是什么,好早作准备,以免无意中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而已,至于那些痛苦的过往,他并不想让谌修圻在脑子里再重新经历一遍。
可没有办法,解绑卡出现bug之后,小卷和小平忙得不得旋踵,只能在细小方面能提示和叮嘱他们俩人,稳定谌修圻的重任落在了魏安棠身上,两个客服的意思可能是,让谌修圻在不受重大刺激的情况下,自己想起来,而后自愿说给魏安棠听,是不违反系统规定的。
而关键的就是:不受重大刺激,情绪稳定地想起来。
两人同时想到了这件事,同时
“嗯?怎么了吗?还是我又发什么疯了?”
谌修圻摸着自己温度稍降的额头,忍住干呕的冲动,抿着唇,看向魏安棠发白的脸。
“你刚刚做噩梦了,你还能记得梦见了什么吗?”
谌修圻摇了摇头,和往常一样,梦里无比真实的场景,在梦醒后都会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个熟悉的画面,魏安棠这次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失望,而是流露出了些许兴奋,像是被困冰窖的人找到了破冰口,“我刚刚听清了你的梦话,你在叫你哥哥,你有印象吗?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