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安棠此刻更担心谌修圻的情况。
“燕大人,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
燕诀闻言微侧目,并不言语,神情也是依旧淡漠,整个人硬是给闷热的雨日平添了冷气。
黎煜最受不了他这副鬼样子,一巴掌打在他的胳膊上,“有话就说,不能说就拉倒。”
在黎煜的威逼下,燕诀叹了口气,几人围着牢房里的小桌子坐下。
弘元帝似乎是烦了,甩袖离席的时候,丢下了一句重话,“谌修圻,受归天牢,即刻刑审!指挥使冉闵负责彻查行刺之案。”
燕诀和魏安棠默契的对视,两人眼中都透着不可置信。
诏狱是收监看管,是天子膝下审讯手段中的二把手。
而天牢,则是那个一把手,多半用于终身圈禁。
若不是穷凶极恶,或者犯下滔天大罪,亦或是造反逼宫,一般不会启用天牢……
为半夜没有灯光而害怕的人,只有那个闹别扭要人喂粥的人。
“带上来,仔细说。”
弘元帝沉稳的声音将魏安棠拉回现实,他转身紧盯着那个颤抖的小太监,眼尾扫到燕诀已经带了一队人出去。
“禀陛下,奴才适才端着御酒路过假山,刚绕到荷花池旁,就瞧见镇远将军……”
说到这里,小太监又开始浑身颤抖,掐了几下大腿才能稳住声调,“瞧见他,将胸前全是血迹的逸王殿下,一把推进了荷花池!”
“我也不能说看得完全,去的晚了,侍卫
若是谌修圻被关在天牢,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燕诀本事再大,手也伸不到天牢里去。
何况弘元帝方才的话,说的是“刑审”,魏安棠额上的冷汗,滴湿了红毯,诏狱的刑多止步于鞭刑,天牢,可是数百道酷刑。
随着弘元帝离席,众人惴惴不安地散去,姗姗来迟的冉闵将黎煜带到了诏狱,魏安棠和燕诀去不了天牢,只得先看着冉闵将黎煜安置好。
黎煜情绪低落,未曾想一个帕子,竟能惹出这般滔天大祸。
魏安棠只得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胳膊,这才让黎煜好受了些。
弘元帝丢了佛珠,一掌击在席面上,“都放肆!”
天子震怒,大殿中所有人都跪拜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魏安棠也只得跪下,他是不相信谌修圻会做这样冲动的事情。
而小卷的话,像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万一谌修圻是受了什么刺激,也就不好说了……
燕诀适时打破僵局,推门而入,甲胄摩擦声在置针可闻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燕诀单膝跪在大殿中央,冷静地向弘元帝汇报情况,“陛下,逸王殿下已经救起,太医已经为殿下止血,呛得水也都吐了出来,现在殿下还在昏迷中,镇远将军已经被禁卫军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