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将军,在下不得要领,恐怕还是得劳烦将军出手。”
谌修圻眉心微松,端着杯盏,皎邪笑,抬眼瞧上燕诀谦卑面目。
想必那皇帝老儿急着要结果吧,瞧把人逼,如若不急,磨上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怕,能让燕诀求人,定是上头放狠话。
杯盏磕在桌上,脆响在空荡审讯室里萦绕半圈,谌修圻卖关子似笑,燕诀藏于袖中拳头硬。
“燕大人可是青年才俊,后起之秀,不过是个纨绔将军,有那点军功,也不过是啃老本,得陛下怜惜,才来这诏狱挣点家用钱,这是想帮大人,也是有心而无力呐。”
燕诀侧目,瞥眼自己肩上手,他拿皇帝压谌修圻,谌修圻也有样学样,反将军,此番肩上闷疼,更是谌修圻在警告他,谌修圻连黎煜打他哪里,哪里打得留伤,都清二楚。
“这是自然,自当会请示谌将军。”
燕诀倒不是担心自己被谌修圻盯上,而是想到黎煜府中竟有谌修圻眼线,他不得不谨慎起来,于是不欲与谌修圻交恶,当退则退,主动拱手退让。
谌修圻见状满意笑,右侧虎牙若隐若现,流露给燕诀两分稚气和洒脱,燕诀不禁心底沉。
这才是黎煜会喜欢样子吧,总归不是他燕诀这样冷面之人。
燕诀捏紧拳头,抱拳拘礼,也不多做言语,只在心中难自骂人,谌修圻口中哪句话是真?年少成名“纨绔将军”?离功高震主仅步之遥“那点军功”?还是啃父家母家双爵位“老本”?亦或是陛下明目张胆“怜惜”?还是利禄无尽其数“家用钱”?
“还劳烦谌将军指点二。”
谌修圻耍够人,也不把燕诀往死路上逼,只凑近依旧躬身燕诀,将燕诀拳头合在掌中,轻拍三下。
倒真有那点纨绔意思,笑得有些兵痞气息,“燕大人不必客气,就那两三下三脚猫功夫,可能还得让大人多多包涵,只是啊,这个忙啊,
谌修圻本是想让燕诀放松放松,没想到给自己招来个假想敌,不自知地跟着燕诀去提审新抓到窝倭寇。
除却魏安棠失手杀掉那个,燕诀又逮六个硬茬回来,个赛个嘴硬,更是软硬不吃,酷刑软刑用个遍,什关键也没问出来。
谌修圻好整以暇地端热茶,坐在旁,看着燕诀慢悠悠地审讯。
燕诀手段比魏安棠要高明不少,相比于十大酷刑加身,贯彻使用皮肉之苦,他更善于攻破心理防线,只是这六个人就跟茅坑里石头样,又臭又硬。
燕诀面上不显出躁怒,心中已然略有微词,侧身看向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镇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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