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带草原的象鸣声中,沈苫一动不动地和秦峥对视了能有半分钟,方才迟缓地侧转过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液晶屏幕,惜字如金地念出一个“好”。
秦峥刚才好像说了很多话,但总结一下,他似乎也只说了一句话:从头到尾,这里都只有你,没有别人。
而对此,沈苫能回复的仍然只是一个“好”。
不过对于“真心”有着别样通透理解的秦峥此刻似乎也并不在意沈苫的言简主义。
察觉到身边人终于缓缓松弛下神经,将身体倚靠到那只终于派了用场的仙人掌身上,秦峥不由自主地也将沈苫本人和这只压根没有尖刺只会张牙舞爪的植物联系在了一起。
带研究了一会儿,最后把食指尖抵在一部野生动物纪录片前,抬眼与秦峥对视:“先看这个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
秦峥握着那盒录像带走到电视机前,小心地取出碟片放到堪称古董的影碟机里,简单操作后,画面便神奇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哇哦。”沈苫配合地赞叹了一声。
他在这方面和沈玉汝有的一拼,他们婆孙两个都对一切电子数码产品说明书报以最大程度的理解无能。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而沈苫察觉到他的笑,也侧过脸,微扬起半边眉,着恼了似的对他皱了下鼻子。
秦峥轻咳一声,对着被他们两个忽略已久的纪录片抬了下眉,尽力语气平和地建议:“需要从头播放吗?”
“不
明明这两个人能将常人压根看不进去的专业书啃得头头是道,但只要家里的电器出现任何一丁点儿的故障,除了面面相觑后用石头剪刀布决定由谁拨打维修电话,他们再也做不出更多的应对措施。
但尽管如此,秦峥刚才也只是按照正常操作让一部影片在电视机上显示了出来,沈苫的回应未免还是有些夸张了。
片头已现,秦峥将遥控器放到茶几上,走回沈苫身边,将男人身后的小羊公仔捞回到自己怀里,又将那只被沈苫正襟危坐恨不得一根绒毛都碰不上的仙人掌公仔抽起来,不容拒绝地垫到了沈苫的身后。
“这是和我一起创业的几个同学毕业时送我的礼物,一直丢在行李箱里,离开江城前时间太紧,我没太注意都取出和放进去了什么。那只Traveler我一直带在身边,这会儿正在我的衣柜里,如果你感兴趣,等会儿可以去看看。另外,这只手表是回国后家母所赠,在此之前我一直戴着你上个圣诞假期送我的那一只,后来没有戴,是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或者说你想不想让我戴——但我现在想通了,在今晚吹蜡烛之前,如果你不介意,我会换回那块表。”
是因为做了导游吗,他竟然能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