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那天的脾气异常的随和,由着大家打趣、拿自己当做校园标志物拍照,而当那几个陌生的女孩子抱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校园吉祥物向自己走来时,秦峥却忽然如同接受了什么天意一般,站在原地,被刹那间变为虚焦的人群簇拥着,平静地等待起一个知名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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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一年之后,在距离洛杉矶夏令时相距七小时时差的零时区,在雷克雅未克乌云倾盖的夏日午后,在蓝色窗框旁摆着一排手工蜡烛的干净小房子里,那个在从女同学手中拿到Traveler的一刻便意识到“他走了”的秦峥,仍然能从记忆中清晰地调出沈苫当晚发布在社交平台上的墨西哥城宪法广场的夜景。
而一年后的今天,看着站在他眼前似乎再逃不掉的沈苫,秦峥终于轻启嘴唇,堪称笃定地发问:“你在那两天赶了几趟航班?”
沈苫笑了。
一眼在十几米外的建筑拱门阴影下认出了穿着相同学士服的人群之中唯一的那一个人。
没办法,秦峥确实生得太显眼了些。
英俊挺拔得一洗亚裔人必会淹没于美欧大高个中的刻板印象,且气质独特,即使是在这样一个连死对头都可以勾肩搭背相视一笑泯恩仇的场合,二少爷也仍然和他的缄默少言相伴,而他的受欢迎程度依然超乎想象。
也许南加大的每一位学生都想和这位发黑如墨、面相糅合了东方与希腊双重古典风格的大帅哥合照一张。
看着刚刚荣膺“南加大最新吉祥物”的秦峥神情柔和(也可能是在纯发呆)地和一波又一波认识与不认识的同学拍照留影,沈苫没忍住笑着举起手机镜头,也为他在另一个角度留下了一张影像记录。
男人扬起下巴,目光半垂着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峥。
明明一开始沈苫才是说不出话的那个人,但此刻他却又游刃有余地重新拿回了主动权。
“你还记得她们告诉你的话吗?”沈苫不答反问。
秦峥点了点头,目光一动不动的,专注得仿佛他此后余生都只能看见沈苫一个人。
他当然记得,毕业的那天对秦峥来说也算是个特别的日子,人们笑着跑过来揽着他的肩膀与他合照,祝福他的时候说的其实也并不只是“毕业快乐”。
被人群、鲜花与阳光簇拥着的皇帝陛下。
看陛下那个心不在焉的样子,也许自己现在混到他身边拍张游客照都不会被发现——这幼稚的念头只在心里转了一秒,便因为过分幼稚被沈苫又丢回了回收站。
“嘿,美丽的小姐们。”
他叫住了身边路过的女孩子。
在南加州万里无云的阳光下,沈苫眨眨眼,笑着对她们挥了挥手中的白马公仔:“是否有荣幸,劳您几位为我做个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