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不置可否:“这取决你,不是吗?”
时隔一天,又是一记猝不及防的直球,不过这次沈苫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回避敷衍,只是想了想,诚实地回答他:“但我也不知道会继续生活在这里多久。”
他现在的
但他仍然有些意外,原来秦峥的那份工作竟然是导游。
天晓得沈苫过去一整年都没有听秦峥说过刚才这么多的话。
“只是兼职。”
游客拍照时间,秦峥走过来,把墨镜挂到沈苫正对阳光的鼻梁上,顺便纠正了对方的一些错误认知:“我的主业还是本职工作。”
金融、操盘什么的,那些沈苫不太懂的和数字相关的东西。
前快走了几步,又慢下来。
“这座教堂是雷克雅未克最高的建筑,为纪念神职人员与诗人哈尔格林姆斯得名,屹立在市中心的山丘上,以冰岛本土天生笔直的火山熔岩为设计灵感。”
沈苫手足无措地搓了几下发尾,磨磨蹭蹭,慢慢吞吞,但因为没有掉头就跑,他还是很快就走完主街剩下的路段,并最终完全看清了那个穿着随意立在教堂雕塑前的男人。
还是那顶这人最近似乎格外钟情的黑色毛线帽,飞行员夹克,遮阳墨镜。
比起导览者,他更像来到此地度假的客人,年轻多金、头脑聪明、气质神秘而独特。
“哪个更赚钱?”
沈苫扶了扶镜框,认真地问了一个字面意义上的傻问题。
不过秦峥也没有笑话他,只是同样认真地在明亮但不算炽烈的阳光下给他举例:“很多冰岛人都会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外再兼职导游,靠这份收入,能在一定程度上补贴他们的日常家用,但如果我真想长期住在这里,盯着美股,钱也许会来得更快。”
懂了,他只是闲来无事,白天找份工干。
沈苫歪了歪脑袋:“你打算长期住在这里?”
而比起那些真正年轻多金、头脑聪明、气质独特的客人们,他又更像是一位只要站在高地——便无论面向千万人抑或无人之境——都能做演讲的g,m者。
“这座雕塑是美国送给冰岛建国1000周年的礼物,用来纪念冰岛独立之父雷弗尔·西格松。”
站在一众跟随他的讲解看向铜绿塑像的游人中心,秦峥在沈苫走上坡顶之前便一眼在人群之外看到了他。
“雷克雅未克是全世界最接近北极圈的首都,相比之下,此地之外绝大多数有人烟的地方都能被大胆称作‘置身于世界中心’,对于岛外的人来说,冰岛无疑是世界的尽头,可是对于从前的冰岛人,去到岛外同样意味着要去到‘比死亡更加遥远的地方’。”
呼吸和心跳彻底归于平稳,在秦峥藏在墨镜之后的视线中,沈苫甚至还笑着向对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