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也好,没人也罢,在比此处更缺少烟火气奥斯陆苦寒之地,沈苫都曾不止次戴着耳机行走在看不见太阳极夜里,眼下当然也不会害怕甚至还有路灯雷克雅未克。
而秦峥,从小就只有别人怕他份,要让他怕个什东西,那可真是难得得不得。
对,沈苫家门附近就有盏路灯,只是听房东说那盏灯坏有阵,最近复活节假期活动太多,市政部门还没来得及派人修理
“你走吧。”他干脆利落地改口。
秦峥重又扬起半边眉毛表达下对主人假模假样式好客赞叹,起身时,他像被他家多嘴阿姨灵魂附体,絮叨地告知沈苫自己下午将新买洗洁精和擦碗布放到哪里,又叮嘱几条冰箱等电器爱护法则,以此换来沈苫句又句“好”“好”“好”。
在沈苫仿佛急不可耐送客姿态中,秦峥不紧不慢地走到玄关门边,绑好鞋带,把来时件件脱下来挂到衣钩上外套取下来又件件穿回到身上,在最后把自己毛线帽从沈苫手中接过戴好之后,他转身重新看向抱着胸口靠在墙边目送他沈苫,似乎只是个建议般、谦逊地、请求式地问道:“你想送送吗?”
沈苫从墙边直起身来,眼底是早已然笑意。
意外,从这促狭鬼口中竟然没有吐出任何让人脸红心跳(多半是因为恼怒而非心动)话,沈苫只是点点头,示意秦峥往边上让让,他也要换鞋。
何种选择都会尊重美德。
在大多数时候。
沈苫放下汤碗,还是忍不住看着秦峥笑:“们最早是在说什来着?”
秦峥微微扬眉,无奈地发现……他好像也记不大清。
关键词似乎是“撒娇”和“哭”,不过现在就算再提起这两个词,也休想再从沈苫那蚌壳样嘴里撬出任何东西。
玄关位置狭小,秦峥米八七个子几乎被人赶到角落里贴着墙根罚站,但此刻他看着沈苫,眼睛眨不眨地盯着,却好像看到什比外星人更加令人惊奇夸张事物——当沈苫取下厚实且毫无造型感羽绒服裹到自己身上,回头便对上秦峥这副幼儿园小孩第天上学看见老师在黑板上画画模样,没忍住又想笑。
沈苫诚实道:“想送送你,但不认路。”
秦峥音色放得很缓:“把送到第盏亮着路灯下就可以。”
“你怕黑吗?”他们两个异口同声。
沉默片刻,又起摇头:“不怕。”
秦峥看眼手表。
厨房没有窗户,看不到,但现在外面大概率已经天黑。
“回去。”他说。
沈苫下意识脱口:“这……”
好像也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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