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了转自己杯中的红酒,毫无品酌之意地一口全部咽了进去。
水牛发疯。
沈苫拈着酒杯,撑着脑袋,懒洋洋倚在护栏边看完这幕二少爷变脸,又转过头,托着下巴浑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
“我从十几岁开始就学会和
沈苫回过神来:“嗯?”
秦峥从船底的河水波纹上抬起目光,转头看向沈苫:“你不是在想怎么安慰我吗?”
“……谁说的?”
“哦,”秦峥慢悠悠地又移开了视线,“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怎么这么好玩。
刨根问底的好奇心忽然涌上心头,沈苫坚持不懈地问道:“真的是假的?”
秦峥点了点头:“假的。”
什么跟什么啊。
沈苫失笑认输:“好啦,我以后都不反问你了。”
竟然胆敢质疑我们伟大的沙皇陛下,宠妃看样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峥十几岁的时候就去参观过,但那个清晨,日出与教堂震撼人心的共同辉映,仍然是驻守在他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一寸光辉。
“是吧!”沈苫开始掉书袋了,“有位了不起的建筑师说过一句话:建筑,是会聚在阳光下的形体间精巧、正确而卓越的游戏。”
这个知识点应该并不在秦峥的涉猎领域之中,但下一秒,二少爷却出人意料地紧接着报了个人名:“勒·柯布西耶?”
沈苫眨了眨眼:“……应该是的?”
上个月在魁北克,某个陌生富二代在咖啡馆与他搭讪,见沈苫一直看向落地窗外的建筑不搭理他,对方便主动扯起了有关“建筑与阳光”的话题,只不过沈苫当时敷衍得很,对方说了一大堆,他唯独记住这么一句话,偏偏秦峥竟然也知道。
沈苫眯起眼睛,在风中贴近秦峥的耳畔,暧暧笑道:“你想我怎么安慰你啊?”
他的语调比今夜的春风更加缠绵,眼底波纹荡荡,深不见底。
这幅神情秦峥很熟悉——沈苫在邀请他。
但被邀请了那么多次,这一次,秦峥却头回垂下眼皮,选择冷淡处理。
“不用了。”
但沈苫还是感到意外。
我们二少爷竟然是真的想过要做建筑师。但为什么没有做呢,也不必问,联想一下让他成为“忧郁的破产富二代”的源头便能想出来了。
秦峥的未来似乎从来没有真的属于过他自己。
沈苫有点想要同情他,但想一想,不管自己说什么,好像最终都只会成为不痛不痒的局外话,又放弃了。
“还没想好吗?”秦峥打破沉默。
这难道是什么全世界富二代家喻户晓的名言不成?
“我小时候想过要做建筑师。”秦峥主动为他解惑。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沈苫有些意外:“真的?”
秦峥:“假的。”
沈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