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失血过多而死,伤口做简单包扎。
还好天气冷,血冻住,不至于腐烂发臭,爬满蛆。手臂肿胀发黑,他趴在地上,寒气从浇水泥地蒸发出来,渗透到骨头缝里,牙齿打颤,胃里恶心翻涌,只想呕吐。
意识已经不清醒,连续三天,他只被灌两口水,手脚被牛筋绳捆住,脖子上铁链连着水泥地,伤口红肿发炎,从昨天开始高烧,浑身又冷又烫。
林辉不想他死太快,但不介意他活得有多痛苦。林辉自己也像条病犬,疯狗变成病犬,瘸条腿,半口牙被华轩在之前争斗中打落,瘦骨嶙峋,眼球凸起,额头上青筋像枯死树根般横陈。
华轩看到他样子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很难活着出去。这是要玉石俱焚架势,那眼底有疯狂和恨意,唯独没有生气,他要让华旸饱尝痛苦。
游凌接过,就知道为什这个人怎恐慌。
这是血味道。布袋被血浸透。
游凌将袋子解开,脸色也兀地大变。
华旸看过去。
里头是只断手,齐腕砍下,断口处,血都没有凝固,将原先浅色布袋染成深色。
当然也还有扑灭不声音,私下里仍有人不平,都是觉得既然义字当先,以和为贵,他对自家兄弟都下得去手,赤枭怎能让这种人当家?
林辉是坠河死,找不到尸首,华旸不放心,带人在夜里沿着河流去下游找。
前日里下雨,河水,bao涨,混浊河水淹没浅滩。
岸边有个小山坡,空气潮湿,有股泥土和草木清香,华旸走上山坡,只带游凌个人。
他站在小山上,俯视下去,不远是喧闹拥挤城市,更远处是蜿蜒河,河上泊船,亮着星星点点灯。夜色渐深,雾气更浓稠,山下灯片片熄灭,先是人家灯,再是船上灯,直到山野归于黑暗,四下片寂静。
华轩虽然被警队停职,也直没有再见
而那只手手腕上,还带着块表。
是他给华轩警校毕业礼物。
烟头落在地上,火点瞬间灭。
疼,疼到已经喊不出来。
他还有种幻觉,好像左手还在,手指还能动,只是疼得撕心裂肺。他模糊地知道这只是幻肢痛,是大脑种欺骗机制。那只断手就被摆在他眼前,他疼晕过去两次。
华旸吐出口烟,消散在冰冷空气中。
有人连滚带爬地从山脚跑上来,脸色煞白,说话结巴,将手里东西递过去,“旸,旸哥,刚刚有人送来这个。”
游凌上前步,把东西接过去。
个深色布袋,被随意地用绳子捆扎。
袋子湿热,拿在手上黏糊糊,还有股冲鼻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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