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铁门,空隙间插着捆干枯的艾草,褪了色的福字倒贴在深色木门上,挡住了
他往椅子上挪了点,额头抵在沈清野的肩上,沈清野僵了僵,但没有推开他。他狠狠吸了吸鼻子,沈清野身上常年带着的松香味大大纾解了他的不适,奚闻声音含糊,“你到底要去哪啊,我犯恶心。”
空气安静了会儿,在奚闻闭着眼,迷迷糊糊都快睡过去的时候,沈清野才说,“还有两站。”
到了站点,他两下车。
这儿是个学校站点,现在属于学校放假时间,校门外空荡荡的,沿街的几家小店也人迹寥寥,好几家都关了,开了没两家,地上堆满了掉落的梧桐叶子,也没人打扫。
沈清野拎着蛋糕熟门熟路地走进学校旁的一个小区,老旧的筒子楼,看起来像是职工宿舍。
沈清野拒绝得干净利落。
可奚闻从没老实听过话,沈清野走了段路,去一家蛋糕店取了蛋糕,奚闻没取车,跟在他后头,两人又坐了公交,奚闻身上没零钱也没卡,还得沈清野帮他刷卡。
坐到公交后排,奚闻有些奇怪,“你生日不是还没到吗?”
沈清野侧头看着窗外,“嗯。”
“这条路也不是回家或者去医院的。”
奚闻紧紧跟在他后头。
临上楼时,沈清野停了下,转过头看奚闻,楼道里残破的灯泡闪着幽暗的黄光,“你要跟着我上去的话,不要多说什么,肖老师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喜静。”
奚闻眨眨眼,点头表示乖巧。
两人走了五层,楼梯又陡又暗,后面几层灯都坏了,上一级台阶都很小心,白墙石灰剥落,一不小心就蹭一身。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一阵钢琴的旋律,奚闻猜是沈清野以前的钢琴老师。
沈清野扭过头,“你也不知道去哪,跟来做什么?”
他最近说话总是夹枪带棒,充满了火药味,奚闻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好像自他做错了一件事后,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古怪扭曲了起来,而且一步步变得越来越糟糕。
奚闻沉下脸,也不再说话。他注视着前方空荡的蓝色塑料椅,扶手随着车辆的颠簸而摇晃,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柴油混杂着人群遗留的汗味,他不习惯这种杂糅的味道,闻久了就有点头痛。
公交车开了很久,经过几个站台,车门开开关关,越行越偏僻,沈清野也没有下车的意思。道路坎坷不平,一路颠簸晃荡,车厢闷热不透气,再加上那股仿佛闷坏发馊的味道萦绕不去。奚闻后靠着车座,闭着眼,感觉胸闷恶心,太阳穴疯狂跳动,身子晃得像在坐船。
在他快要吐出来前,突然感觉到一股清凉的风,他睁开眼,发现沈清野开了点窗,新鲜空气涌进来,舒缓了充斥鼻尖的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