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闻哪能善罢甘休,他鼻翼间都是沈清野的味道,很干净很香,明明用的都是民宿里准备的一次性香精,为什么沈清野味道就这么特别。他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头挪动了下,嘴唇软软地擦过了点皮肤,“沈老师,你为什么这么香啊?”
沈清野只当他在说梦话,伸手过去把他乱糟糟的头发往后梳理了下,拍了拍他,“快睡吧,都凌晨了。”
奚闻闭了闭眼,也睡不着,就随意找着话题问,“你白天说你都没怎么出来玩过,是真的吗?”
沈清野嗯了一声,“很小的时候一家人也出去过,但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记得不太清楚。”
“难道学校里都不组织春游什么的吗?”
“沈老师,你有没有觉得晚上特别冷啊,感觉山上温度特别低。”
沈清野说,“那我帮你去再要床被子。”
奚闻无语了一下,拉住他的手,“不用,我裹紧点将就一下也差不多。”有些泄气。
沈清野犹豫了下,然后掀了掀被角,“你要不靠过来点?”
话音刚落,原本被捂得暖烘烘的被子里突然塞进来个人,沈清野无意间碰到他的胳膊,皮肤暖暖的,还挺烫,一点也不冷,“你被子呢?”
“我爸不让我参加,他觉得没必要把时间花在那种事情上。”
奚闻打抱不平,忿忿地说,“你爸怎么这样啊,也太专制了。”
沈清野语气平淡,“其实也没什么,我上学都是断断续续的,经常休学,年龄也比同级的大,没什么熟悉的朋友,大家都觉得我挺怪的,就算真能一起出去春游,我估计也只能坐旁边看着,怪尴尬的,还不如不去。开始是我爸不让我去,后来这种集体活动我都会自己找理由推掉。”
奚闻第一次听他说以前的事,还是这么严肃的被孤立的话题,十分小心翼翼,“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吗?那不会很无趣吗?”
“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吧。不过那时候太忙了,也没精力想别的,又要上学又要练琴,经常写不完功课被叫出去罚站。晚上练琴太晚,课堂上注意力不集中,也总被老师骂,我就不
奚闻一招得逞,哼哼唧唧,“裹着腿呢,贴着你才暖和。”
他抱着沈清野胳膊,背脊像只小虾一样弯曲着,头抵着他肩膀,头发软软地洒在颈侧,两条腿夹着被子,他舒服地挪了挪身体,“我抱着你会打扰你睡觉吗?”
沈清野沉默了下,好久才说,“你是不是小时候也要抱着什么才能睡着?”
奚闻勾了勾嘴角,故作惊奇,“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有个特别喜欢的抱枕,是只小熊呢。”
原本是句小讽刺,却被人从善如流地接受了。沈清野有些哭笑不得,房间里安静了下,“那没事,就这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