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摇头摆手,“真的,别在意我。”
临睡前他俩自然走进同一间卧室,但程声不知道我早已认识他们两个,怕这样正大光明吓到我,进门前小声跟我说:“我俩住一间,你别在意啊。”
我摇摇头,“我就是个借宿的,在意什么?”
但我错误预估了他口中的“别在意”,晚上十二点,我大睁着眼望向天花板,耳朵里充满隔壁卧室床板剧烈摇晃的声音。
但不怪他们,我能感受到这阵动静已经是克制后的结果。我在这阵情爱声中思考起一个问题来:几年前有人说我说我不懂爱,可我明明懂,我明明能分辨出哪些是爱哪些不是,只不过它轮不到我自己身上,凭什么说我不懂爱?
我又看向张沉,希望听听他的想法。
我猜张沉这个人对情绪感知很敏锐,他在和我对上眼的那一刻立即明白我想知道什么,思考了几秒答道:“等shengsheng把博士读完再看吧,不过他这个人没个准儿,前几天跟我说想毕业以后换个国家做博后,没两天又说想再读个人文历史类的本科从头学起,昨天又说想去非洲挖骨头。”
一旁的程声马上攥住张沉的手,不服气地反驳:“挨个来么,我都想做,那些事多有意思啊!”
张沉揽着他的肩,自然地靠在他身上,说:“是是是,挨个来。”
之后我又问了很多关于张沉的事,这些问题可让程声大有发挥余地,他添油加醋吹嘘了一番自己那口子究竟有多厉害,直到一旁的张沉先忍不住,拉着他的手腕让他住嘴,“你别逮着一个人就显摆,有的我只参与过一点,你怎么还拿出来说事,不嫌丢人?”
过了半个小时,对面的动静居然还在持续,我望着浸在黑暗中的天花板想,做这么长时间会不会磨出火来?但不容我继续想下去,隔壁越来越凶猛的动静升到最高点,接着两个互相向对方说了一句“爱你”,这句话过后屋子里归入彻底安静中。
我在黑夜里闭上眼睛,感到迷茫,情
坐在他大腿上的程声看了他一眼,搂着他脖子说:“好不容易来个说中文的小姑娘,我忍不住!”
说完他又看向我,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分,迅速从张沉腿上挪回沙发,抱歉地朝我笑笑:“我俩平时在家就这样,来了客人一时没习惯,你别在意。”
我摇摇头道:“多亏你们把我带回来,要是影响你们正常生活我成什么了?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只是客气一下,程声却当了真,等我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跳回张沉腿上,朝他努嘴道:“你看人家姑娘多懂事。”
张沉揽着他的腰,眼睛掠过我,话却是对身上的程声说:“我看人家姑娘只是客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