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把检查结果放下，开始详细问他
病史、之前吃过药，程声觉得她是个好医生，因为自己这样
个厌恶医院人竟然丝毫不排斥她任何句话，甚至觉得她声音温柔可靠。
谈到药物时，程声忽然发觉自己记不住那些复杂名字，想伸手从自己背包里倒出自己直以来服用药给医生看，手却直忍不住发抖，怎
也握不住自己包，他有些急，动作也因为焦躁而显得异常怪异。
对面医生静静等他，温柔地说：“慢慢来，不要急。”
程声把那些药全倒在桌子上，塑料瓶叮叮咣咣响，
他俩打情骂俏，好在张沉马上腾出只手捂住他嘴巴，提溜着他走到积
层雪天台才放下，仰头望着漫天飞雪，说：“陪
看会儿雪，过完元宵节喊你次哥。”
程声转头看他，只手从旁边偷袭，强硬地拉上张沉手，掰出他手指拉钩约定：“骗人是小狗。”
这番幼稚话又把张沉逗笑，他转头看大雪里程声，帮他把灌风衣领紧紧，说：“不骗你。”
程声小声笑，笑到后来把两只眼闭起来，默默对着大雪许愿。张沉只侧头看他眼就知道他在做什，没有问任何问题，直接说：“你许愿都会实现。”
终于熬到周五，程声瞒着张沉溜出公司，裹着身羽绒服悄悄往医院赶，路上他不由自主哼起前两天张沉给他写歌，内心祈祷这次复查切顺利。
医院人不算多，挂完号没多久程声就被叫进去。等着他医生是个声音长相都温和女性，只眼就让人觉得极有安全感，进门后医生先问他些基本情况，谈到半时递给他几张量表。
程声填得极快，噌噌几张量表过完，再跟着医生指示去另处做仪器检查。再回来时诊室里有人在哭，大概是他离开后下个病人。程声在紧闭诊室门前站些时候，仔细听里面声音。那些断断续续哭声来自个年轻姑娘，她哭得很压抑，声音极低，程声甚至能够想象到她如何用力收紧嗓子压制这些失控声音。
程声听到她说自己博士第三年仍然什东西也没做出来，导师非但不管她甚至时常有意无意暗示她不做些牺牲就没法毕业，程声站在门口听会儿，面前门忽然打开，里面走出来个半捂着脸姑娘，露出来眼皮又红又肿，她没有抬头看程声，直直绕过他向楼梯口走去。
再进去时程声有些紧张，对面医生拿着他刚做完那沓检查结果仔细地看，表情却比之前严肃得多，她眉头直皱着，黏在数据上眼睛眯成条缝。
程声看那几乎要拧成股漩涡眉毛，心凉半，明白自己情况只重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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