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沉穿着
身运动服，刚看到他就停下脚步，随手捋
捋被风吹乱
头发，朝他这边走来，“还以为你觉得难为情，大早溜回自己家去。”
他不提还好，提程声心里烧得慌，手上拎早餐差点摔在地上。他赶紧稳稳手里塑料袋，往单元门里逃，边逃边背对着他说：“
先把早餐放回家，马上出来和你起跑步！”
他逃到
抄经。他抄是本超度亡人经，有空便抄，全抄给李小芸和他自以为对不起人，待外面传来稀稀拉拉狗叫时程声才停下笔，双手合十置鼻前，拖着长调跟诵遍，虔诚地希望李小芸在天那边能够收到他礼物。
等天彻底大亮时，程声已把自己收拾整齐，他拿茶几上放钥匙，没有去书房打扰张沉写歌，主动出门买他们两个人今日早餐。
他昨晚倒肚子真心话，今早又真心诚意忏悔番，身上登时卸下不少压力。清晨风里带着寒意，程声悠闲地在张沉家小区溜达大圈，路看风裹树叶，心里感慨小区绿化不错。他对这里不熟，穿过正门摸索很久才找到家早餐摊，跟几个穿校服学生站在起，要老板打包两碗豆腐脑和两根油条。
同样等餐两个学生男女，看样子是高中情侣，正交头接耳讨论道数学题。程声站在他们后面听到几嘴争论，默默在心里把题目拼凑完整，他十多年没再碰过高中数学题，心痒手痒，心里把这道题解法囫囵过遍，那边还在商量，程声这边已经出答案。
解完后他开始百无聊赖地踢路边石子玩，踢十来下，又觉得乏味，不动声色观察起前面两个学生情侣相处方式来。
扎着马尾姑娘正板正经跟对面男生讨论，但男生没眼力见，时不时就要逗她下，逗到后来姑娘吊起脸来，直接飞踹去脚，怎
也不再搭理那男生。
程声在后面津津有味地看，心想这不就是十年前他和张沉翻版，只不过他是那个咋咋呼呼不懂事小男生，张沉才是小小年纪却满脸摆着正事正经姑娘。
没过会儿他又看到刚刚还嬉皮笑脸男孩脸委屈拉着姑娘校服袖子讨饶，可姑娘还是不搭理他，刚拿到老板递来塑料袋便往男孩怀里扔，眼睛不看他，气冲冲地去旁边推自行车，嘴里念叨：“不吃，你自己吃去吧！”
那男孩提着两个装油条塑料袋在后面穷追猛赶，脸苦相。程声看到这里差点乐出声，想着自己以前模样简直和那男孩如出辙，先口无遮拦，等迟钝自己发觉真把人惹急再可怜兮兮去哄。
回去路上他拎着几个起雾塑料袋，还没走到单元楼门口就碰到在楼下跑步张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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