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沉把那只辗转好几人信封还给李奶奶,说自己不需要别人钱,更不需要别人托着他往前走。
李奶奶这次连气都没叹,只是硬生生地反问他:“你这样对得起谁?”
张沉早看得出李奶奶如今看他眼神不对,八成知道他和程声那晚事。她以前最喜欢张沉,跟他聊天眼睛都冒着光,可现在那双眼睛里还掺着憎恶,但她是文化人,万万做不到对外人恶语相向,只能夹在尴尬和不友好之间。说到底大家都是动物本性,没有威胁怜悯果然转瞬即逝,警报声响所有人都会撕开表面那层皮走回自己阵营。
李奶奶确知道他们之间事,程声在那晚过后刚踏进家门就被奶奶抓个正着,奶奶看他瘸拐两腿打颤样子,不可置信地扶着老花镜去看程声脸,可目光还没挪到脸上就被他脖子上大片泛红吻痕吓得口气差点断在喉咙口。紧接着程声就挨他人生里第巴掌。
从小到大老程没少揍他,但专往不痛不痒地方揍,胳膊大腿屁股脊背,不轻不重拿笤帚打十几下,顶多出几道印子,不耽误第二天活蹦乱跳。
?”
张沉眼皮都没抬下,“户口本在这,别想。”
李小芸在张沉枕头下面压张纸,里面交代几件事——咱家户口本和房产证都在衣柜里面暗格里,你自己藏好。你屋课桌最里面压着个黄信封,有万块钱,是程声奶奶给。她还答应帮你把户口转去上海,听说那边学校好,也比咱这里容易录取,千万不要拒绝,自尊没那重要,以后再报答人家也不迟。
最后句是,你和程声不是路人,及时止损。
张沉带着这封信和不属于他钱在妈妈墓地前站许久,慢慢蹲下来,给妈妈磕几个头。
读书人不兴打人脸,往脸上抽可是侮辱人,奶奶偏就抽,因为这是自家孙子,还抽不止下,边抽边骂他,原本和蔼声音被气得活生生升两个调,“程声,你现在怎学成这样不知羞耻?你是个男孩,以后怎谈对象结婚?别人家姑娘要知道你被其他男孩……”
这词她也觉得难以启齿,接下来话愣是哽在喉咙眼半天没出来。
程声也不多话,他现在变得比以前沉默
“不想欠别人任何东西,多走几次弯路也没事,靠自己。”
他还问妈妈:“个人直想和另个人在起就叫爱情吗?”
没人答话。
张沉又继续问:“你们都说和他不是路人,以前也这以为,可只有他能让觉得这世界是真正平等。”
还是没人答话,这次张沉没再继续问下去,他慢慢站起来,垂着肩膀往公安局走,他还要忙明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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