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接着说:“妈不想让你吃苦……别人骂没关系,可上楼时候听到别人骂你,妈妈受不。”
李小芸嗓子越说越哑,不得不去茶几上拿水杯,不断往嘴里灌水,她灌自己好几大口,继续,“咱们家惹不起那种人,就过咱们自己普通生活好不好?等你明年考完换去个新地方,谁也不知道现在这些事。爱情是最不值当东西,更何况你们还算不上,听妈话,把这些事都忘,好不好?”
张沉点点头,说声“好”。
第二天早上,张沉挎着自己黑色书包从卧室窗台翻下去,他觉得自己需要逃跑,哪怕只有短短两周,他也不想继续囫于压抑家里。
那天从早上起就是阴天,凋败绿色和尖
儿子肯定没问题。张沉不知道为什想起这些,他在黑夜里闭上眼睛,慢慢地讲起来。
“他也总看,能感觉到。第次,帮他搬鼓,路上他直盯着看。那天晚上和他睡在张床上,他以为睡着,偷看,其实都知道。”
李小芸依然握着儿子手,来回抚摸他掌心和手背,静静地听他接着往下讲。
“第二次,他把家里暖气片砸坏,故意要去修,路上他抱着腰,故意抱得很紧,这些也都知道。”
“第三次,他跑来咱们家,他是个疯子,居然爬窗户进来,还躲在床底下。进门就看到他衣服露在外面,故意装不知道。”
“后来他回北京,再回来那天下着,bao雨,他说他坐七个小时火车回来找,那些天直在想。妈妈,你知道吗?他当时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头上,衣服都被雨淋成透明贴在身上。他怀里还抱着摞他从北京带回来课本和笔记本,他对笑,从前别人也对笑过,可不是嘲笑就是不怀好意笑,可他只对个人那样笑。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他亲下,没有忍住。”
说完这些张沉就不再继续,李小芸原本抚着他手心手放开,她在黑暗中颤抖地摸上张沉脸,在刚刚自己扇出红印地方来回摸很多下,轻轻问他:“疼不疼?”
按照张沉以往死鸭子嘴硬倔到底性格,被人砍手脚他八成也会说“不疼”,可妈妈摸着他脸,摸着他身上伤口,他忽然想缩进妈妈怀里,嘴松,说:“有点疼。”
这句松口话给张沉个当普通孩子契机,他又磕磕绊绊地问李小芸:“妈妈,人永远这难堪吗?”
这话让李小芸难过,刚刚还笑着,下秒眼泪流出来,她温柔地摸着儿子被自己刚刚打得发红右脸颊,说:“是啊,是啊,人永远都这难堪,想要活体面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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