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嗯。”
“……”
房间里安静会儿,时今没说话,只是眼捷掀起又垂下,纤长睫毛宛如轻轻扇动翅膀蝶。
就在傅迟深以为时今又要睡着时,时今忽然开口:“你以后……有打算吗?”
傅迟深面不改色地撒着慌,而床上时今轻轻点点头,呼吸忽然平缓下去。
时今睡着。
最近时今总是这样,聊着聊着就睡着。
最开始打针之后还能清醒两个小时,而现在不过刚打完针三十分钟,时今竟然就控制不住地睡。
最后治疗方法已经没用-
傅迟深这话像是声叹息,像是最无可奈何认命。
“吃东西吧。”傅迟深转移话题,“这补品真难吃,难为你吃那久。”
傅迟深最近瘦得厉害,所以也跟着时今吃补品。
时今以为对方是太焦虑导致,殊不知这段时间傅迟深已经再次、并且多次提取体内各处细胞,其剂量大大超过相关规定,最后是熟人都不肯帮他,才停止抽取。
他只希望时今能活得久些,再久些。
病情在有Alpha细胞提取物情况下虽然延缓恶化,但在立冬之后,他也如同院子里其他病人样卧床不起,连坐上轮椅都成奢侈事。
“差不多就回来吧。”
大雪那天,傅迟深给付驰延打电话:“陪陪时今。”
“第二批药已经投入实验。”
“就算实验成功那也在冬至之后!”
这话问得很是委婉,傅迟深却立马听懂其中含
时今睡时间越来越长,傅迟深时常怕他睡不醒,医生却安慰能在睡梦中离开也是幸福。
傅迟深差点儿和那医生打架,而付驰延……还是没回来。
大雪那天,时今在睡足足19个小时后终于醒来。
“醒?”傅迟深第时间开口,他喉咙沙哑,傅迟深满脸青茬、满眼红血丝。
“嗯……你没睡吗?”
“其实还好啦,也没那难吃。”时今说。
“嗯。”
床头铃声响起,护士准时来给时今打针。
“你上次提取细胞是提取多少呀,这久还有针……”
“S级基因,强大,所以用很少就可以。”
“……”
“到时候可别怪没提醒你,你连时今最后……算。”傅迟深说,“可能这就是命吧,重来几次也样。”-
“相比上世,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很好,不是吗?”
大约是傅迟深忧虑日渐难掩,时今都忍不住开口安慰他:“已经活很久。”
“……你这话怎说。”傅迟深无奈,却已经没力气去调侃时今不恰当表达方式,“久?怎会久呢……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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