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会,国师率先发难,指责安国公刺探圣驾,包藏祸心,若非几位宗室相护,安国公
言恪顿顿,答道:“张公子赤子之心,心思澄澈。”
明川轻轻笑笑,言恪问道:“陛下觉得不对?”
明川没有回答,转而道:“你知道吗,朕看人很准,就比如你,朕头回见你,便觉得你是个有故事人。”
言恪不说话,明川也不恼,自顾自道:“朕从八岁登基,到今天已有十年。每逢朝会,朕都无所事事,不是补觉就是发呆。大臣们站在下面,朕坐在上头。他们看不见朕,朕能看得见他们,朕日日看,年年看,就把他们都看透。”
言恪张张嘴,问道:“国师大人知道吗?”他话音刚落便后悔,这时候提起国师大人总觉得有点扫兴。
容商意味不明笑声,问道:“昨日朝会安国公让臣还政于上,今天陛下好容易出回宫就去见安国公,您让臣怎想?”
听着他诘问,明川不慌不忙道:“自母妃去后,朕与安国公府再无往来,今日见,椅子还没坐热就着急忙慌把自家姑娘叫上来,未免太着急些。便是国师不来接朕,朕也是要走。
闻言容商面上总算温和些许,将人拉到身边,手指关节蹭蹭明川侧脸,漫不经心道:“你好容易出回宫,身边也没人跟着,这样好机会不多,他当然心急。”
明川微微叹气:“这血缘情分,委实浅薄些。”
容商揽着他,抚摸他鬓角,语气十分凉薄:“这些东西,无甚用处。”
好在明川没有计较,只是笑着道:“他不在意。”
自宫外回来,明川又有个新去处,常常跑到宫墙上去。
逢着天好,明川躺在榻上晒太阳,言恪站在边,身后还有几个抬椅子小太监。三月风十分温柔,吹在人身上,让人觉得自己都轻飘不少。
“以前还不觉得,这出去趟又回来,总觉得这宫里闷得慌,天都比外头低。”明川枕着自己胳膊,眯着眼看天边,悠悠闲闲发牢骚。
言恪垂下眼,眼下朝中都闹翻,这位倒还想着这些有没。
容商将明川送回紫宸殿,伸手理理明川凌乱衣领,道:“今日跑天,早些休息吧,晚膳也不必等。”
明川乖乖点头,目送容商离开。言恪跟在他身边,出声问道:“陛下可要先沐浴?”
明川点点头,眯着眼打个哈欠,像困倦猫。宫人很快将热水准备好,屏风后面,明川身子沉进热水里,脖颈胸膛片新鲜吻痕。
言恪挪开眼,抬手拆开他头发,舀热水打湿。
“你觉得那个张心远是个什样人?”明川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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