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温存屏退了其余杂念,张狂地锁住时寻的思绪。
他的嘴角像是中了病毒,不受程序控制地缓缓扬起。
“当然。”柏沉故提出了另一种可能,“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马上送你回去。”
时寻立刻起身:“我愿意啊。”
扎紧的安全带束
“结婚证上需要一张双人证件照,你旁边的盒子里有套衣服,你可以选择换上,或者现在直接去。”
时寻默默地倒吸一口气。
结婚是超出他计划之外的事,更何况是和柏沉故结婚。
他虽然跟了过来,但始终没想好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他心绪不宁地抓了抓头发:“是不是太草率了……真的不需要再考虑考虑吗?”
时寻抿抿嘴唇,低声问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好吗?”
下一秒,车辆行进的方向陡然偏移。
时寻猛地伸出手,抓住椅背。
“抱歉。”
柏沉故说着,看向窗外从分岔口汇入的车辆,变更了车道。
带。”
“哦,好。”
时寻立即扣好安全带,速度快到脑中的警告后一秒才迟钝地跟上来。
“……”
如果有什么能比不假思索的言听计从更丢脸,那一定是数度心理暗示之后还能继续毫无停顿的言听计从。
柏沉故面不改色地解开安全带,彻底侧过身来:“婚约之前,我们双方父母就做过详谈,今天是婚约的第一百天,该考虑的早该慎重思索过了,我认为这并不草率。”
时寻尴尬地扯动嘴角,小声地嘟哝着:“你是考虑了一百天,我可是昨天才知道。”
蓦地,一个衍生的念头瞬间打破了他的委屈。
这样说来的话,柏沉故不就是从始至终都知道结婚对象是他,却从来都没向家里提出过退婚?
意识到这件事,婚约的事顷刻间化作一团蜜糖,浓稠地从时寻的心口浇下。
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闷窒的空气滞留在狭小的空间里,压抑着被迫中止的话头。
时寻局促地坐在车座位上,和时间攀比谁更能熬。
终于,车辆停在了茂盛的树荫下。
柏沉故微微偏身,阳光斑驳地散在他脸上,柔化着他的嗓音:“你需要换衣服吗?”
时寻完全没听懂对方的意思,茫然地“啊”了一声。
时寻自,bao自弃地靠在座位上,暗暗丧气。
他抬起眼,视线受到难以抗拒的引力,落在柏沉故身上。
记忆里,柏沉故一向温和有礼又平易近人,他时常能照顾到别人的情绪,也因此拥有很多朋友。
可现在和他同车的人,性格却仿若与当年天差地别。
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大多是遭遇了重大变故。这些年他倒是没听说柏沉故发生过什么,难道是发生了些不能走漏风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