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垠没吭声,盛长流跟他提分手、冷淡对待他的时候他确实难过极了,可现在被暖融融的大排档一烤、孜然味的小腰子一吃,突然又觉得没什么了,盛长流混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又不是不知道。
“老子要搞清楚他到底抽什么风。”陈垠眼底一凛,咬着牙说。
大排档的通宵夜聊持续进行着,一直到微明的天光被雪花照得比平日亮了好几个度,两人才勾肩搭背从大排档里走出来。
而天光大亮时
陈垠挥开明思昊的手,他不太容易醉,喝多了顶多就是困。
“我越想越觉得,他没理由跟我分手。”陈垠夹了个花生米塞嘴巴里,嚼着说。
明思昊复杂地看着陈垠叹了口气:“诶,难过你就哭出来,别硬绷着,兄弟的肩膀给你靠!”
陈垠没什么表情,只是垂了下眼:“他肯定是遇上事儿了。”
明思昊:
陈垠递了一把黑色的雨伞,陈垠没推脱,他跟着保安出了这片住宅区后没叫车,而是撑着伞沿着道路朝家中走去。
雪还不厚,但足够让脚底发出区别于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冰冷的天气冻得陈垠清醒不已,他一点都不想哭,取而代之的是寂寥和茫然。
像原本以为跟着主人一起出去玩的小狗,到了半路主人停下车把小狗放了下去,小狗开开心心在路上跑了两圈,转头一看,主人不知为何发动了车子,在小狗面前离弦而去。
小狗不伤心,只是着急主人是不是把自己忘了,然后追着车跑很久。
直到小狗跑不动。
“以前宛宛跟我闹分手,要么她觉得我跟哪个女生走得近吃醋、要么那阵子忙忽略了她反正都是我的问题,还从没因为她自己的事儿跟我提过分手。”明思昊从自己的案例帮陈垠分析:“可是你都为他捅人了,肯定不是你的问题。”
“而且我身边也没有会让他吃醋的人。”说着陈垠看了眼明思昊,立马摇头清掉盛长流吃这二货醋的不靠谱想法。
“那该不会是他出轨了吧?”明思昊猜测。
“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礼拜,出轨看护阿姨还是医生?”陈垠道。
“那你现在要干嘛?”明思昊打量着看着没多伤心的陈垠:“感觉也没什么事儿嘛,要不就算了,玩玩而已,咱跟大少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等跑不动的时候,小狗才会伤心难过。
为什么会这样呢?陈垠想。
要不要去追追看,陈垠又想。
陈垠给明思昊打了电话,隔天要去S市上大学的明思昊大半夜还是赶到了陈垠所在的大排档,自己刚被人甩了的兄弟已经喝了一轮了。
“诶,你这待会儿怎么回去啊?”明思昊看了眼陈垠面前的酒瓶,坐下后把手放他面前晃了晃:“醉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