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不相信你,但不是每次风向都能像刚刚样顺们意,”海连说着,已经开始往腰上绑绳索,他试试松紧后,朝男人扬眉笑,眼尾那道伤痕也跟着勾起,“知道东州有个词叫‘同舟共济’,方停澜,你也相信。”
“……”方停澜嘴唇开又合,最终他只是深深望他小海盗眼,“好。”
风被云层挤压,开始逐渐转向变化,头顶深灰浓云如同饱水海绵,毫不吝啬地往下泼洒着雨滴,可见距离越来越短,极目望去也不过海里。海连站在右辅桅前,折断桅杆直径不过四寸许,在风雨中显得分外纤细,那半扇风帆依旧欲落未落地耷拉着——这次或许比四年前那场海战更加凶险,同样他身上肩负责任也更加艰巨。他摇摇头,轻吐口气,开始上爬。
十三岁自己站在云中淑女号顶端时看到是什呢?
是连绵铺张楼宇,青色墙壁,红色瓦石,每家门口都会挂着新开鲜花,铃兰,玫瑰,雏菊……白鸟排成列,从山上金色宫殿后飞出;是极远海平面,川流货船,看不见彼岸,海犀角吹出古怪调子里满载着水手归乡盼望。他早已见识过久梦城鲜艳颜色下藏着怎样污黑与肮脏,他也知道湛蓝海面下浸染着无数人从伤口里溢出猩红,但他热爱鲜艳与湛蓝,也拥抱肮脏与猩红。
着,顺利绕开第股暗流。但身后那些北宏舰船便没有那好运,轰——!道浪墙坍塌,还剩下六艘船。
趁着这段可贵喘息时间,海连用力抹把脸上水渍,大声喝道:“都他妈给站起来!摇橹手还剩几个?”
“十、十个。”
“需要二十个。现在,立刻,下去,在没有听到甲板上哨声前,就算是死也要抓紧你们手中橹!”
经历过刚刚生死线,水手早已对海连命令深信不疑,他们飞快地清点出二十多人,冲进下舱室中。“其他人,”海连继续道,“半人负责绞车,剩下来升降帆。”
所以他必须要回到那个地方去。
心头最后丝迷惘散去,海连在辅桅顶端睁开眼。
粗糙帆布与绳索摩擦纠缠,个结不够,就再打个。在风重新灌满长帆那瞬间,他听
大副此时也彻底倒戈,方才只油桶撞上他脚,男人半瘸着凑过来:“负责什?”
“这些都是你伙计,你指挥好他们。”
“那你呢?”方停澜问道。
“去试试能不能在右辅桅上重新绑面帆。”海连道。
“别去,太危险。”方停澜立刻否决,“就算少面帆,也样能避开,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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