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他们提醒我作为高贵的王女,要远离你这种会成为我裙摆上一处污点的的人,”王女抬了下肩,“我向他们解释过你的优点,但他们不听。”
“你也太温柔了,跟这帮人有什么好解释的,”海连咂舌,“不如现在就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我回到久梦城后挨个把他们都揍一顿,保管以后不会有人再在宴会上烦你。”
龙容眉眼愈弯:“这次等回到久梦,你便是最大的功臣,估计不需要你的拳头,他们也不敢在说你什么了。”
“那样最好。”海连道。
因为毗近京畿,从泰燕至峪安的道路十分通畅,海连原本估计会在太阳落山后才抵达目的地,而
出发后便拖着满满一车的礼物与出行的各色必需品后离开了。
大约一个钟头后,龙容似乎不耐烦再继续等待下去,她换了一套衣裳,面色不豫地登上了马车。两辆马车与数十名缇苏侍卫终于离开了使馆,队伍顺着人潮缓缓来到城门口,向守卫出示了侍官留下的通行令牌后,便畅通无阻地离开了泰燕城。
熙熙攘攘的马车、抬轿与行人淹没了这一队异乡来客,让他们彻底消失在了新柳与杨花之中。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泰燕的巍峨城门已消失在地平线上,龙容却依旧不敢放下心来。她刚想抬手撩起窗帘,指尖又缓缓收了回来,“他们大概多久就会发现?”
“估计要不了多久,”海连掏出钟表看了了一眼,“我们得在他们发现之前,赶到泰燕城正西百里外的榕树下,到那里后再换成布庄准备的货车,所有人伪装成游方的蓬莱客就好。”
近两个月来,他借着为龙容订制春裳的借口频繁往来丛芳绸庄,和那边的人交涉并制定计划。他再没有见到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但丛芳绸庄的所有人也确实遵守着东家的命令,对海连的计划有求必应,却又绝不肯说出为什么要如此付出。
海连不知道丛芳的人究竟有多少可信,但他必须做这一次赌博——将这次带来的随行人员分成两批,一批被布庄的人带往宴京码头,混在商队中直达洛甫城,而另一批人则由自己来亲自护送——这是海连能想到的,能将所有人都送离泰燕城的唯一方法。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相当于要横穿整个北宏的国土,那批没有战斗力的女孩先走了也好,不然我护不过来。”海连检查了一遍手中一长一短两柄火铳,他抬起头看了龙容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龙容摇头笑道,“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在久梦城参加各种宴会时,总有人向我说你的坏话。”
“我当然知道,无非说我是异族人,泥巴区出身,混迹海盗之中,言行粗鲁无赖,对么?”海连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