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声音贯温柔,只有和他共事久人,才能听得出他收敛起刀锋寒意,秦唯玉知道自己可能大势已去,但他仍然还抱着丝赌徒般希望:“停澜,们好好谈谈。”他顿顿,又补充道,“看在们小时候情分上,行。”
“当然可以,向都是个特别好说话人,”方停澜欣然点头,他收刀入鞘,忽然粲然笑,“干站着聊也没什意思,不如起下盘棋吧。”
说下棋,方停澜就真找张棋盘和秦唯玉分坐两端,方停澜先行,他将骑兵向前推步:“想聊什?”
“……这段时间很担心你。”只要对方肯谈,秦唯玉就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毕竟四年前那晚他都没有动手杀自己,就说明自己
梁王能得到消息,陈王自然也能得到,甚至比他知道得还要早,毕竟他这几个月常去宫中扮演父慈子孝戏码,顺便也买通御医,知晓君王山陵塌崩就在今夜——但他并不着急。
他从缇苏回来后便直在方停澜监视下艰难行动,半年前方停澜突然音讯全无,他看着周不疑日渐焦虑脸色,知道自己等许久机会终于来。他花半年时间,用各种手段让自己府邸中“眼睛”尽数消失,只留寥寥数名近侍伺候,而镇海公身边那群能人也不过都是嗅着铜臭味而来蝇营狗苟之流,只要他能说动周不疑这个头号见风使舵小人,就能成功将自己这位“知交好友”遗产尽数拿到手中。
秦唯珅那点私兵算什,秦唯玉想到这里不由嗤笑声。自己在早已联系好黑街里地下帮派,今夜正是新宵之节,家家夜不闭户,灯火达旦,街上游人亦是满坑满谷,旦发生动乱或是火灾,到时候那群私兵还想从城外往皇宫赶,估计也会被彻底堵在路上。他看眼入夜天色,甚至还十分悠闲地打算去换套前两日刚做好孝服。
他唤声仆从,门外却无人应答。
秦唯玉皱皱眉。他推开门,除空气中传来节日里烟火与酒香气外,似乎还有丝若有似无血腥味,陈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刚想回房取枪防身时,从庭院外忽然传来很轻脚步声。
“什人!”秦唯玉断然喝道。
来者边缓缓擦去佩刀上血迹,边从繁枝掩映中步步走过门洞,那张秦唯玉以为自己再不会见到脸上绽放出个极其优雅笑。
“晚上好,唯玉。”方停澜道。
秦唯玉咽口唾沫,“你……回来?”
“从没说过要辞别啊,”若不是男人脸上还带着血渍,这个笑容足以称得上十分纯良,“倒是你,这晚,不在家中守岁,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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