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麻烦多了。女妖号虽然船板是允海上排得上号的硬,但再硬的船也架不住海神大人不给面子,真要一个侧浪过来,就彻底完了。”
他说话时,悬挂在舱室内的风灯摇晃的幅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大,起风了。
“算了算了,咱们操这个心也没用,听天由命。”那人啧啧唏嘘着,将鲸骨弯刀插在腰侧,又叮嘱道,“对了,你上来的时候记得把灯灭了。”
“知道了。”海连朝他摆摆手。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备,匕首,鲸骨弯刀,烟雾弹,暗袋里的三枚刀片,防水筒里的火引……青年扯了扯自己的半指手套,让它更紧密地贴合与掌心中,他熄灭风灯正要上去,忽然又转身回到床前,把藏在枕头里的那几封父亲的信笺掏了出来,一股脑也塞进了防水筒中。
海连推开舱门的刹那,便嗅到了咸腥而锋利的空气里蓄势待发的火药气味,所有人已经各就各位,炮手最后一次疏通炮膛,水手们焦虑地把弯刀拔出又塞回,上尉拿着望远镜,和大副正在商量着什么,看见海连出来后便冲他笑着喊道:“咱们的王牌登场啦!”
“王牌也得有个好牌手打出去才行呀。”海连笑着回道。即将到来的战争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相反让他正处在一股奇异的亢奋中,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比平时要轻盈几分。
刺客应该对厮杀从无畏惧。这是盲鹰阿格教给他的第几课,他也不记得了。
青年看向船首,陈旧而巨大的女妖雕像双肩拱起,两只长满藤壶的手臂撑在两侧,赤裸的身躯肌肉紧绷,她抿唇昂颈,仿佛随时都要挣脱船体的束缚,纵身一跃入前方那片正在慢慢聚集成厚重云层的阴霾之中。在蔼蔼如墨的云层之下,沙鬼湾也慢慢朝来挑战它的大军伸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