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就想问,你哪来这多钱?”周不疑喝完茶,又开始剥点心盒里糕点吃,“没记错话,你那个权势倾天老爹完蛋后,镇海公封地没,家也抄,连祖宅都被秦家占拿去当皇宫扩建,你从牢里出来到现在,怕是连墙根里长绿毛铜板都被他们搜刮干净。”
方停澜看对方眼,笑:“你也说,他们只查封地。”
“你是说……”周不疑略沉吟,便明白过来,“这看,方家早就有预料,也准备好。”
“也是后来才知道。出狱后第二年,收到张从西陆寄来账单,数额大得吓跳。”方停澜吐口气,“爹早明白位高易震主道理,所以给方家留条后路。”
“像前朝那些博浪商样,跑到西陆去赚钱?开园子还是开矿?”
只,阿爹本来也答应,说秋天时候会带和妹妹起去看泰燕城外“百里踏金”,大人都这说话不算话……
男孩在船体往复摇晃中几乎要昏睡过去,他刚要合拢眼皮,又是声炸雷响起。
不,不是炸雷。炸雷不会击碎栏杆,不会让硝烟味道从腥气中伸出舌头,舔舐上男孩脸上未干泪痕,不会让甲板上响起彻耳咆哮声……这是坏人要来信号!
海连猛地惊醒过来。与此同时,那扇将他推出紧闭房门也被猛地撞开,个年轻女人满手是血地从海连身边身风似冲上甲板,她身上带着海连熟悉,春姐姐身上才会有甜香。香味和过分浓郁血锈味混在起,以及她挟在海风中尖叫,成海连对那个混乱夜晚最后记忆。
“——不好,夫人她大出血!”
“都有。除陆地上地产,爹还投四条商船,”方停澜比个四手势,又补个十字,“现在在手上是十四条。”
周不疑嗤笑:“难怪你那轻易就给秦唯珅搞座金矿,看来是老手啊。”
方停澜挑挑眉,算是回答。
“有钱真好啊,”周不疑感叹,“有钱干坏事都方便多,娘要是当时手上有块金子,也不至于……”他说到这里时
50.
“你确定光凭你些捕风捉影猜想就能见到西莫纳伯爵,那个南境舔臭脚之王?”周不疑脸不信。
“会胡说八道是当坏人得头项学会本事。”方停澜回答道。
两人此时坐在觚北联合商会在久梦城最大家票铺中——贵客厅,连桌上香茶都是东州御前才能喝到。周不疑抿口直嫌苦,叫人往里倒堆蜂蜜,他捧着这杯齁甜茶心满意足,继续说道:“咱们把这事再理理?”
“不急,等取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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