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跟在她们后面,沉默不语。
其实他有更新颖更无用论调来敷衍袁茶:们就生活在这样世界里,这样世界就是会发生这样事啊。
袁木心想,他长袁茶几岁,唯独就长在他可以比她平静地接受令人无法接受事实。不发问,不摇头,不讲“无法”。
好就好笑在——但也不是说,以这样态度面对这样世界,这个世界就会对他好点。
进门后,方琼捻着今天下午来不及签字志愿表,看向立在门边略显惫倦袁木。
样。”
袁木蹲在厨房垃圾桶前清理剩菜时候,裘榆望着他侧脸,倏地想到暑假结束后新学期开始前,许益清说要去给袁木封家教红包道谢那个下午。
裘榆有点难过,说不清道不明地很后悔。那天应该和许益清起去你家吃饭。
从裘榆家离开已经晚上十点多。袁高鹏酒气很重,在最前走得很快。袁茶挽着方琼手,头埋在妈妈臂弯,身体半重量都靠妈妈支撑。袁木落在最后,还回头看眼身后三楼。
上楼时袁茶开始好好走路,并问出今晚直想问:“妈妈,裘叔叔怎回来?”
灯管老化、眼睛承受不乍亮,袁木首先看见空气中布满密密麻麻黑点,接着它们又在方琼质问中粒粒消失。
“袁木,这个中国政法大学,在哪里?”
方琼说:“这里是他家啊,他不回来还能去哪。”
“但是他之前好恐怖,做错事还敢回来。他自己不觉得无颜以对吗。”袁茶无法理解,“虽然看他今天笑得挺灿烂。”
“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什无颜以对。”
袁茶摇摇头:“反正无法接受。”
方琼也喝些酒,半抱着袁茶说:“许娘他们能接受”翻来覆去没什新颖值得说,她接,“因为他们是家人嘛。他们能接受就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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