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未进广告，裘榆却摁小音量，减至静音。
如果这句话里面没有“袁茶她哥”四个字出现，裘榆大抵还是多少能领会得出裘禧在担心他以后混不好，到没钱给她买西瓜
地步。
“你和谁去逛街？”
“小茶和她哥啊。”
裘禧说，“补
星期课
，袁木哥说还是
“什
东西。”
“
们刚才在解放路碰见志愿者，听人说当兵挺好，你好好看看。”
“你怎不去，让和爸妈光荣光荣。”
裘禧叹口气，愁眉不展：“上周末梦到在街上遇见叫花子，抬起头来瞧是你脸，吓得醒来身冷汗。
唉，马上高三还游手好闲，你看，都替你急。”
只是抱它下。”
“拍拍后面按钮。”
裘榆说。
裘禧依言去做，有功夫斗嘴：“好熟练，看来你也没少干这种事哈。”
裘榆捏紧遥控器：“找削是不是。”
裘禧咒骂这阴晴不定初秋，早晨云薄也不见露日，以为就此秋高气爽，没想到午十二点不到，太阳又溜出来低挂着烤人，赫赫炎炎，烧得她几近自燃。
秋根本就是夏幌子，哪来四季！她忿忿，踹开门丢掉钥匙，两手叉，要把半湿背心脱下来，然后在手臂缝隙中看到坐在沙发上裘榆，半途改道，只把衣摆卷至胸口底下，坦着肚子冲去风扇面前。
风扇恪尽职守左右摇头，她紧紧抱着不让动。
电视里在播《虎胆龙威》，裘榆没分她眼神，只动嘴：“裘禧。”
“分钟。”
“你皇上不急太监急。”
裘禧朝后瘫倒，天花板斑驳，勾勒出张女人脸，圆滚滚身子插着四条马蹄。
裘榆转脸看她：“你受什刺激？”
裘禧说：“好想吃西瓜，但小盒三块钱，好贵。
小茶她哥说请吃，没好意思要。”
她提着电线把风扇挪得离沙发近些，自己也坐过去，从屁股底下扯出本宣传册。
有点像献宝，又有点像大款甩钱，亮去裘榆眼前。
遮住他看屏幕，裘榆歪歪头。
裘禧用小册子直往她哥面门扇风，着急地说：“还看电视呢，快关心下你前途！”
册子封面有黑色铅字加粗印句话，人当兵，全家光荣。
裘禧对着高速旋转扇叶讲话，传出来声音颤颤巍巍，像个没有感情机器人机械音，怪有磁性。
她配合着把调子变冷漠：“哥，放心，分钟不会感冒。”
裘榆才瞥她下：“禁止独享公共资源，你给撒手，躲远点。”
裘禧哼哼唧唧地抱怨好热，还是放手，风扇僵直着头不转。
裘禧惊恐万状：“完死，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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